“三郎!卓姐!墩子!”蓝若深急的几乎要疯魔。
随月生这会儿已经修整完毕,无影和阿难也从白布蚕茧里脱身。
那黑衣倭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手臂生长的度变得很慢了,生怕蓝若深关心则乱,中了那黑衣倭人的奸计。
他立即接替蓝若深对付黑衣倭人:“蓝君!我来抵挡!”
“杀!”蓝若深留下一句话,如闪电般急飞向马车,截断了地下的绿衣倭人。
马车内,粉衣倭女鬼魅般突然出现,一手掐住卓姐儿细小的颈子,把小人儿抱在怀里,一手挖出了自己中了金针已经坏死的眼珠,墩子被奶娘死死抱在怀里,躲在胡蕴川背后,小胖墩哭的撕心裂肺,一只喊“姐姐”。
卓姐小小年纪,居然一声不吭,狠狠瞪着粉衣倭女,一口咬住了粉衣倭女的手腕,怎么都不松口,眼泪都在眼眶里不掉落。
“留下作战图,军事图,兵器库,粮草库,军饷库令牌!”那倭女说着不太熟练的汉话,打了卓姐两下,威胁胡蕴川。
”别碰我女儿!”
胡蕴川仇恨万分,只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可他知道自己决不能莽撞,否则女儿的命就保不住了,他深恨自己没有武功,竟丝毫察觉不到这女鬼子是什么时候潜进来的?!他
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粉衣倭女露出一个憨厚热情的笑容:“雅蠛蝶,雅蠛蝶,瓦达西瓦京都津得似——”
粉衣倭女没想到他会说倭语,还是京都人?!惊了下,她们是倭国战败武士里的忍者一派,但沿海还有浪人营一派,她以为胡蕴川是浪人营派来匿藏在汉军里的细作。
于是,粉衣倭女就用倭语问他是二十五个浪人营里的哪一队?
胡蕴川听的如同蚊子叫,根本听不懂她在说啥,作为现代好儿郎,他的日语只限在成人动作片里的部分精华。
因此,听不懂他的就故作高深的沉默。
于是,粉衣倭女开始猜测,认为他是江角一木队的。
胡蕴川就拼命点头:“嗨嗨嗨……”
粉衣倭女皱眉,就在她迟疑的这瞬间,胡蕴川拔出火统,对着粉衣倭女的脑袋轰了过去。
马车外,剑气如虹,蓝若深运转内功,瞬间爆破地下,一把抓住绿衣倭人的天灵盖儿。
“说!谁派你们来的?!”蓝若深手掌用力,眼神凌冽深寒如炼狱,只见他的手指已经嵌入那绿衣倭人的头骨里,鲜血如注顺着绿衣倭人的头颅脸面流淌的到处都是。
“吾宁死也不受威胁——”那绿衣倭人艰难生涩的说了句汉话。
那厢马车里传出奶娘的惨叫声,蓝若深大怒,手背青筋暴起,直接拧断了绿衣倭人的头颅,内力一催直接捏碎了,红白浆水如同豆腐脑般洒的满地都是。
“砰砰砰——”巨大的轰鸣在马车内炸开。
蓝若深眼眶几乎要滴血,冲进去,两个孩子挣脱奶娘的怀抱,扑进他的怀里。
而胡蕴川不知什么时候,扑倒那倭女,死死的压制住,手颤抖着紧握着红铜火枪,那枪头正对着倭女的头,脸色煞白,胸口起伏不定,额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双眸都是红血丝,怔怔的看向蓝若深。
那倭女的脸已经被轰没了一半儿,成了个血葫芦,身子不停地抽搐,已经是出得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
“哈……哈……”
胡蕴川费劲儿的喘气儿,跌坐在一边,把红铜火枪的保险关上,放一边儿,手抖的不成样子,鲜血顺着虎口流淌,那虎口被震裂个殷红的口子,如同小嘴,非常骇人。
“赵尤!赵尤!”
蓝若深急的一叠声叫军医,撕了内衬,赶快给他止血,看着那伤口心痛的厉害,呼吸颤抖,低头包扎伤口时,泪珠呈直线坠落:“三郎……”
他责怪自己,低估了那粉衣倭女,致使夫君和孩子陷入险地。
胡蕴川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蓝若深的脸,这会儿心脏渐渐平复,手上的剧痛开始传来,强撑着笑:“深深,我没事儿,幸好不是你,这火枪还是得精进修改一下,这他娘的控制不住火候容易把自己的手轰掉!你们都别用了!”
“爹爹……”卓姐儿和墩子抱住胡蕴川的胳膊哭都不敢大声哭,哭成了两个泪团子。
不过看着自己的两个分毫未损伤的可爱小崽子,胡蕴川还是觉得很值的。
视线转向还剩下半口气儿的粉衣倭女,胡蕴川眼神充满戾气,啐了一口:“赵尤,我这儿暂时没事儿,你赶紧给那倭女吊住气,保住她的命,审问用的上她!”
赵尤是赵太医的嫡长子,被胡蕴川设法要来,成了蓝若深的随行军医,小伙子生的一表人才,机灵话少,带着小徒弟,背着药箱及时赶来,立刻给胡蕴川吃了颗止血补元丹,听胡蕴川这么吩咐,看向蓝若深,蓝若深眼神深邃,他立即明白,也不停下给胡蕴川上药的动作,转头对徒弟道:“是!曾三儿,给她清理伤口,把那百年老参丸融在药酒里,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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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父!”小徒弟曾三马上救治那粉衣倭女。
蓝若深吩咐奶娘把两个孩子抱下去,始终握着胡蕴川另一只手。
“主子,这倭女不似普通倭人,您看。”花雨田从马车附近的地面捡到一块小小的金印。
刻着菊花和倭文,算得上是稍微精致点,但其实也有点粗糙,但比起大历朝的雕刻工艺,不要说皇家贵族,就连普通的民间作坊都比这好上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