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元宗皇帝热衷修仙炼丹,熟通帝王之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自私凉薄,酷爱女色,尤其偏好臣妻。”蓝若深三言两句说完了。
胡蕴川听的心里更不安:“我必须陪着你!”
蓝若深柔声:“你信我,在家里好好看顾孩儿,我和侯爷去谢恩即可,你若跟着我去,我不放心两个孩儿。”
胡蕴川自然知道自己去也不会被允许进泰庙,自己的武功也弱,搞不好还成了若深的累赘,虽然万般不情愿,还是耷拉着耳朵同意了。
“那你一定要带着见山他们几个。”
“不成,见山留下来保护你和孩儿们,余下的我带走。”
“好……”
蓝若深不容反驳的道,胡蕴川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感觉自己和自家美人拉开了一种看不见的“差距”。
泰庙与巍峨宏大的紫琉璃瓦皇宫不同,整个主殿都是罕有的五彩水胆玛瑙砌成的墙体。庙顶的瓦片也是更为名贵的五色琉璃瓦盖成,烧制这种琉璃瓦比烧制紫色琉璃瓦所耗多十倍。足以见证元宗太上皇当年是何等的九五至尊,集权大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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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上皇归庙后,第一次赏赐臣下,按照规矩,他们只能跪在室外头谢恩说一些吉利话。
蓝嵩之穿着隆重足足九层的侯爵大袍服,带着沉重的乌丝大冠,大夏天,饶是有内力调整体温,他也被捂出了一头一身的汗水,脸色本来就黑,如今黑红黑红的,加上笑的过于恭敬刻意,就衬托的蓝若深更好看了。
蓝若深与他恰恰相反,简约的白色暗纹云雾纱夏袍,戴着一根银丝带,耳上一对阳绿翡翠滴珠坠子,用透明丝线系着,表明了雌男身份。
大殿内传出元宗太上皇悠扬淳厚的嗓音:“平阳侯,多年不见,你什么时候又得了个如此出息的好儿子?”
蓝嵩之如听梵音,磕了三个头,仔细思量了才回:“回太上皇陛下,先前四子对长子不恭不尊,微臣已落他去了庄子上,他是个无福的,已经病死了,微臣与小犬受您的天恩,所有出息,都是凭赖天家上人的恩德,必定时时谨记太上皇金玉良言,忠君报国,耳提面命蓝氏全族效忠太上皇和陛下。”
元宗太上皇唏嘘的声音:“蓝小二啊,蓝小二,寡人还记得你当初在寡人身边做御前侍卫的日子,你那时还未继承爵位,可比现在踏实多了。”
蓝嵩之一脑门儿冷汗,嘴唇颤抖不知道怎么回了。
结果元宗太上皇突然转了话锋:“你那四小子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日后不可再犯,寡人的妹妹执意要嫁给你,寡人也无奈,只好叫皇帝赐婚,如今她给你生了世子,你是否又要厚此薄彼啊?”
最后一句话拉长调子。
蓝嵩之低着头,表情扭曲狰狞,然而从上面看,他却是无比的虔诚惶恐的磕头卑微姿势。
“回太上皇陛下的话,依照长幼嫡庶尊卑有别,厚此薄彼是难免的,小臣见识粗鄙,多谢太上皇教导,严格自罚,也请太上皇降罪小臣,教导小臣。”
他这招以退为进,反而让太上皇默然了一会儿,还真不好罚他,说到底都是臣子家的私事,蓝嵩之句句有理。
蓝若深这时很适时地说:“回太上皇陛下的话,父亲他爱护儿女,爱重母亲,一视同仁。”
蓝嵩之没想到蓝若深会替自己说话,掩盖了家丑,但蓝嵩之脸上热辣辣的,丝毫没有愧疚和感动,只剩下了一个字“杀”!
决不能让蓝若深过自己!
“吱嘎———”
殿宇的大门徐徐打开,一个童颜鹤,脸色铅白隐隐透青绿,目光如熊熊火炬,身穿层层叠叠的浅金龙袍、头戴金丝长尾鹊冠的威严老者,步履稳健的背着手走出来。
他的声音十分年轻,表情带着古怪:“你把张氏、把楚河都当成母亲?真替林瑟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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