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愚的嗓音,逐渐低沉,阴冷。
蒋自立深吸一口冷气。
或许正是如此,今儿打头阵来的,才会是自己吧?
“我家老爷子把人生最好的二十年浪费在监狱里,他总不能是因为犯贱吧?”
“憋了二十年,你总得让他泄个火吧?”
“我连你都信得过,没设防,我还能信不过我爸?”
蒋自立愣了愣。
这小子,看似什么都不关心,不过问。
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他今儿堵在医院门口,可能都没跟大智哥沟通过。
纯粹是当志愿者,给大智哥站岗。
可蒋自立还是不死心,倒不是真想跟老张家作对,而是怕大智哥把天捅破了,收不了场。
“你都不知道你爸什么尿性,当年,他可是敢怂恿你妈一把大火烧了半个文渊别院的狠角色…”
蒋自立偷偷打量了张若愚一眼,试图激起张将军的大局观。
这小子在大事上,从不含糊,三观挺正的…
张若愚闻言,眉头一挑:“有出息,像我。”
蒋自立差点跳脚,眼睛都红了。
这臭小子,是真他妈逆天!
这老张家,就他妈没一个正常人,全是怪物!
蒋自立突然被一阵冷风袭腰,打了个寒颤。
张若愚大手一拉,将蒋自立拽进开足暖气的车里,派了根华子道:“抽烟,别想那么多了,我爸真要把天捅破了,我替他扛。”
蒋自立怔了怔。
抬眸望向坐在旁边给自己递烟的臭小子,内心万分复杂。
这十年,这强军强国的巅峰十年,华夏一步步踏上这条登神长阶的十年。
每当遇到过不去的坎,每当有滚石从山顶落下,挡了道,每当有老板在海外遇人不淑,受了委屈,被人仙人跳,吃了闷亏。
老板们关上门来一合计,都会连夜把北莽那个叫张向北的家伙召进京。
一番洗脑,一番叫屈后。
这小子有时候连宵夜都顾不上吃,丢下一句屌话就撤了:“张向北,领命。”
他做事,老板们放心。
老板们能在外面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不可能完全靠那三寸不烂之舌吧?
谁想负重啊。
还不是有一帮老登想岁月静好。
当然,小登也想。
所以他在阵前,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