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各位可以退了。”
秦羽长袍一挥,直接离开了大殿,而一直闭眼养神的黑羽,眼睛陡然睁开,那眼神锐利的可怕。即使是洞虚后期的严蕊,看到黑羽的眼神,也感到黑羽眼神的可怕。
并不是因为黑羽眼神的锐利,而是因为黑羽眼神有种吞噬人心的感觉,仿佛能洞察一切隐秘,让人不寒而栗。
自从在‘周天星辰大阵’中潜心修炼,黑羽终于再次突破,达到了元婴后期。达到此境界的黑羽,即便是侯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把握能赢过他。
侯费若是代表狂暴与暴虐的化身,那么黑羽则如同冰冷与黑暗的融合。
黑羽身形微动,便如幽灵般消失在了大殿之上。他达到元婴后期后的度之快,竟然完全不逊于秦羽。
秦羽和侯费都已达到元婴后期的巅峰,而处于顶峰的他们已非单靠吸收功力就能突破。如今,他们只是静静等待,等待着‘六九天劫’的降临,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们便能感应到天劫的征兆。
离开大殿后,秦羽沿着曲折的小桥流水,穿过亭台楼阁,经过重重回廊,终于来到了一处云雾缭绕的楼阁,这里正是立儿姑娘的居所。
嫣紫和小金正在楼阁旁的湖水中嬉戏。
“秦羽大哥,你来啦,肯定是找立儿姐姐的吧,立儿姐姐在那边钓鱼呢。”嫣紫笑着说道。一旁的小金也对秦羽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指了指立儿所在的方向。
“你们这两个小丫头。”秦羽轻笑着,便踏着碧波来到了湖心中央的亭台中。
星辰阁的建成,无需施展额外的禁制,周天星辰大阵自然而然地辟水,使得星辰阁内部宛如一个新的空间。
立儿姑娘长轻轻束起,身着一袭白色长裙,腰间一根白色带轻轻勒紧,勾勒出动人的曲线。秦羽站在亭台内,静静注视着专心钓鱼的立儿。
“秦羽,看什么呢?”立儿转过头来,带着笑意问道,那笑容让秦羽眼前一亮。
“看你钓鱼啊。”秦羽笑着回应,也在立儿身旁坐了下来。
秦羽总觉得,立儿似乎有意将自己与世隔绝,无论是嫣紫还是其他人,虽然立儿也对他们热情友好,但这似乎只是表面。只有和他在一起时,立儿才会真正放下心防。
“立儿,你从未和我提起过你的父母,能说说吗?”秦羽轻声问道。
立儿一怔,罕见地沉思了片刻,然后点头道:“我父亲地位崇高,总是忙于与其他大人物争夺权势。因此,他和我接触的时间并不多。”立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秦羽心中一颤,情绪也随之波动。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秦羽努力平复心绪,然后说:“看来你的父亲是位大人物。”
立儿点头道:“是的,他是个大人物。我从小见到的许多人,都对他那么恭敬,那么敬畏,无人敢反抗他。但也有其他的大人物,他们彼此争夺,甚至厮杀。我厌倦了那种生活,便和澜叔离开了家,开始流浪。”
“或许你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的缘故,我的遭遇和你很像。我父亲是潜龙大陆楚王朝的王爷,他一心想要报仇,并实现祖先数百年的期望。他专心教导我的大哥二哥,对我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三儿子却是不甚关注。不过,我和你不同,我没有厌倦那些争斗,反而努力苦练,想要让自己能为父亲做些有用的事情。”
秦羽怅然说到,事隔多年,如今想来,他反而有着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他的脑海中依稀浮现出当年那个在酷暑寒冬中,不断背着负重奔跑,不断用手指插着沙石练习铁砂掌的孩子……那一幕幕,如同昨日重现,让秦羽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与力量。
“女孩子。”立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坚韧,她轻声说道,“不,起初我和你一样,满怀热忱,想要尽我所能去帮助父亲,可是……后来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寒了心,澜叔也是。”
立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痛苦,仿佛那段记忆是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底。
秦羽静静望着此刻的立儿,虽然他不知道立儿曾经经历了什么,但从她的眼神中,他能感到那件事的严重性,它像一道阴影,笼罩了立儿的心。
“咦,鱼上钩了。”立儿的注意力突然被转移,她的眼睛一亮,迅收起鱼杆。一条五六斤重的大鱼随着鱼线破水而出,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就在刚才,立儿还沉浸在往昔的回忆和伤痛之中,而现在,因为钓到鱼的小小成就,她的脸上又绽放出了兴奋的笑容,仿佛刚才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
“秦羽,你的棋艺有进步么?要下围棋还是象棋?下象棋我让你车马炮各一个,下围棋我让你四子。”立儿带着一丝揶揄的笑容看向秦羽,手中轻轻一挥,两副棋盘便凭空出现。
“呃,象棋,围棋?这个,这个……”
原本还从容自如的秦羽,此刻却显得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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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立儿对弈,对他来说几乎等同于一场屠杀。下象棋即便让车马炮各一,下围棋即便让四子,秦羽依旧败多胜少,且败得彻底。并不是因为他实力不济,而是立儿的棋艺太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