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芝,你在挑战我的底线!”顾燕不断收紧力道,她可以接受自己抵不过欲念,对他亲近,但万万不能接受他骑在自己头上!
又是一阵窒息的干咳声,顾燕眉目冷凝,丝毫没有松手,他若是不放,她真的会掐死他。
即使该死的心痛,即使不忍,她也不会对那强烈的欲念和不知名的情愫低头!
这事关乎她为人的底线!
她当了十九年世女,男子为地,女子为天的道理早就刻入肺腑,融入骨血,想要倒反天罡,除非她死!
寺庙屋檐的黄色瓦砾上,一件黑斗篷趴在那里,宽大的斗篷之下,传来几句恨铁不成钢的恼恨,“真是个痴儿!情有什么好,若看上的是别人,本尊捏着鼻子也就认了,可偏偏是这种大奸大恶之辈!”许是太过气恨,它的声音都有几分扭曲。
眼看顾燕就要掐死谢芝,黑斗篷终于忍不住了,一丝肉眼不可见的黑色雾气飘向顾燕的双手。
同时,雨势不知为何瞬间加大,一道金光以不可思议的度从天而降,劈在黑斗篷身上。
黑斗篷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但可气的是它没那个能力避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光刺向他自己。
刺啦一声,斗篷都裂了,露出里面人来。
或者说,那不足以称为人,因为斗篷之下是一大团浓黑的雾气,此时正激动的起伏着,似乎生气极了,“我是你爹啊!你个孽子!”
金光置若罔闻,斗篷在光芒之下,燃成了灰烬,化为虚无。
似乎气到了极点,黑雾开始泄般的嘶吼。“爹你都打!没天理啊!”
金光看都不看一眼,飘然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把某个人的心气的要升天。
这一切,都是肉眼不可见到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那里生了什么。
只有在廊下不知站了多久的怀悟大师若有所感,拨动道珠的动作微顿。
而顾燕这边,她见谢芝一直不放自己下来,反而越走越快,精致的面容都扭曲了几分,深吸一口气,“你逼我的。”她倏而冷静,语气也回到曾经的冷淡。
但一双手上却使了全力,骨骼掰动的咔嚓声一顿一顿的响起。
她是真的要他死!
谢芝猛然意识到这个事实,眼底暗色与血色一起浮动,栖息着惊人的光。他的步伐在脖颈剧痛下,变得缓慢,连抱着她的双手也逐渐脱力。
顾燕抿着唇,任由心里一波又一波的不忍冲击着自己,渐渐的,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唇角也开始颤动,可她依然不放开,因为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谢芝他该死。
她默念着这句话,身体与灵魂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人在说——别冲动!你不爱他吗!你要杀了自己的爱人吗!
另一个则是一直重复——谢芝该死!
别杀他!你怎么可以杀害自己的夫郎,他爱你啊!
他该死。
他哪里该死!只是关心你,做人不能这么敏感!你快放了他!
他该死。
……
循环往复,无论前者在说什么,后者永远只有一句话。
谢芝似乎到了死亡边缘,脸色青白,在暗沉的天光里格外瞩目,也格外骇人。
那道声音骤然变得狠辣,饱含着歇斯底里的质问——你有没有心!轮回百转,用尽一切奔向你,你却要杀他!
他该死。顾燕依旧如此默念着,白纱之下的双眼开始流出泪水,无边无际的心痛让她身体开始颤抖,可那双手却犹如铁钳,没有一丝抖动。
谢芝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再也走不动了,用尽全部力气低头望向顾燕,他看到了她面上的泪水,也感受到了她的颤栗。
她为他哭泣悲恸,却始终没有放开扼杀他性命的那双手。
而他即便马上就要死了,也没有放开抱着她的手。
他们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相似……他自嘲的想着。
他知道只要自己放手,她就会放过自己,就能活下来。
但他就是不愿,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让他执着的不愿放手。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三个人影,在人潮永动的街道上,在大雪覆盖的深山里,在流光溢彩的海底神宫里。
各种各样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乱窜,到最后通通汇聚成三个字:为什么……
仿佛那三个人加上他自己,都化成了一个人,全在质问着为什么……
他不懂那是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
他只知道,他不会,也不愿放手,即使后果是死。
顾燕眼泪越流越多,细腻的白纱都浸湿了,她双手微微向左侧扭动,那是一个要终结他生命的动作。
但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她心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接着,一道足以穿破任何事物的黑色雾气袭来,洞穿了她的手心,一双手瞬间无力的垂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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