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胆子小的小厮下意识出惊叫,但下一秒就猛然倒下,额头上正中一枚飞镖,血液滚滚,染红了脸。
见到这人的下场,所有人即使再害怕,也不敢出尖叫,每个人都拼命的捂着嘴。
顾燕立在门前,她手里把玩着一枚做工小巧的银质飞镖,在逐渐昏暗的天色下泛着摄人的光芒,那里面清晰的映出了一些人惊恐的表情。
“无论这府里世女的位置是谁做,我想要捏死你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顾燕目光在所有人面上一一扫过,“进了静华堂,想走,可以,但只能横着出去。”
所有人都被她的这句威胁吓得面色白,身体止不住的哆嗦。
特别是兰竹,他猛然意识到顾燕从前的君子形象,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才是她的真面目,狠辣无情,眨眼间取人性命。
顾燕眉目冷淡,她抬头看向屋檐,眼里的血光愈加浓厚,这是第三次,那诡谲力量主动在她面前出现。
第一次是在刚才的梦中,扮成广昭王差点杀了她。
第二次还是在刚才,那鬼东西让她神志陷入幻术中,误以为屋里的摆件都是赵星,疯狂砸东西,还误伤了谢芝,若不是她最后关头醒了过来,怕是离死就不远了。
第三次就是现在。
次数如此频繁,而且还能主动招惹自己,明明以前都只能借助外物。
是因为自己眼睛瞎了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顾燕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若是因为她眼睛瞎了,那为什么现在只能在她面前出笑声,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主动想杀掉她。
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顾燕自小就现,这个世界喜欢跟她作对,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都会在暗中掺一脚,让她摔的头破血流。
好啊,继续啊,她很想看看,这世界到底能不能整死她!
……
“开门,”顾燕收回视线,吩咐一旁面色复杂的纪听,“该去见母亲了,她一定想我了。”她唇角笑意加深,眼里的血光在这一刻浓郁到仿佛要冲破束缚,来到现实中一般。
“是……”纪听低着头,看都不敢看顾燕一眼,他心里跟那些小厮一样,害怕的不行,但除此之外,迷恋也更深了。
墙角外有一道黑色身影飞快的离开,往玉华堂而去。
……
顾燕到玉华堂的时候,广昭王似乎早有准备,桌案上的茶水都摆着两杯,正冒着幽静的茶香。
一闻到那股味道,顾燕就想到谢芝对她的所作所为,她眼里冷的厉害,但面上笑容却愈深。
纪绍和纪听想要扶着顾燕,“世女您小心脚下,小人扶着您。”
顾燕拂开两人的手,直直的盯着广昭王,“无碍,在王府生活了这么些年,就算成了瞎子,也不会摔倒的,你说是吗,母亲?”
纪绍与纪听互相对视一眼,只好放手,恭敬的退了出去。
广昭王并未回答,她望着顾燕染血的衣衫,无声的叹了口气。那眼中的情绪很复杂,似乎是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的如释重负,又仿佛是哀叹命运不公的愤慨。
不过,顾燕是看不到的,她连广昭王的脸都看不清楚。
广昭王手指轻推,向已经在她对面坐下的顾燕递去一杯茶,“喝下这杯茶,你的心不静。”
顾燕置若罔闻,双手摸索着桌案,广昭王见此把茶杯推近了一点,只要她稍稍伸手便能碰到。
但顾燕动作却不停,她猛的抓起案上的一张宣纸,摊开在手心,用指尖摩擦着上面的字迹,“嗯?不是这张?”她笑的柔和。
不过,她的举动却称不上温柔,广昭王案上的笔墨纸砚几乎全被她挥倒了,歪七扭八的,那方端石雕鱼纹砚台染黑了她的手心,连带着血迹的脸庞也不可避免的沾上了墨汁。
清雅淡然的墨香萦绕在四方的书斋里,其中夹杂着茶水清幽舒缓的味道。
二者交缠在一起,仿若一向高洁独立的青竹染上了虫害,竹身被吃的四分五裂,露出内里糜乱的虫卵,肮脏又不堪。
广昭王没有出声阻拦,静静的看着顾燕边笑,边抓起一本又一本的书卷,一张又一张的宣纸放在手心,没摩擦两下,便当着她的面撕烂。
“也不是这个,到底在哪里呢?”面上挂着纯真的笑容,顾燕丢掉撕裂的书卷,在一塌糊涂的桌案上毫不客气的抓着。
在顾燕抓住一本明黄色奏章时,广昭王终于开口了,“这是呈给陛下的奏折,你连奏折都敢撕是不是?”她捏住奏折另一端,面色沉静。
“奏折?”顾燕若有所思的点头,似是知道奏折的重要性,不敢再撕了。
不过知女莫若母,广昭王知道她不会就此罢休。
果不其然,顾燕猛的用力,广昭王本就是虚虚捏着,她骤然使劲,直接把奏折抢了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写在这上面呢?”她翻开奏折,手指在上面慢慢的滑动着。
广昭王啜下一口清茶,没有管顾燕的举动,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有以手识字的本领,她也知道女儿在找什么。
“……还是没有啊。”顾燕遗憾的合上奏折,这次她没有撕,反而动作轻柔的摆在案边,看样子对皇家很是敬畏。
“母亲不妨直接告诉孩儿,写了吗?”顾燕站起身,眼里血光浮动,“写了废立孩儿的文书吗?”
“本王为什么要写?”广昭王放下茶杯,第一次以仰视的角度观察着顾燕。
“为什么?”似是被广昭王的话逗笑了,顾燕脸上的血迹随着她的颤动愈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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