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房间只有十几平米,陈设简单,一目了然,除了床铺和床头柜,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连洗漱都要去公共卫生间。
秋丫娘四处找寻无果,有些慌了,最后不但把自己和对面的床铺翻了一遍又一遍、被子抖了又抖,连床底下都看了不下两遍。
明知道不可能在这些地方,而且那么大的包,这么简陋的房间,不管放在哪儿都能一眼就看到,可还是心存侥幸。
最后连暖瓶都拿起来摇一摇,还把塞子拔下来控一控,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心脏也立马狂跳起来,急忙摸向自己缝在内裤里装钱的布兜,瘪瘪的,分毛不剩。
秋丫娘瞬间急火攻心,感觉天旋地转,双手颤抖着,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即将崩溃的内心。
停滞了一会儿,缓过神来,赶紧去门口查看,门没插,想想也是,同屋的旅客走后,剩下自己一个人睡的死死的,还有谁会把门拴上?
莫不是被那个女人给洗劫了?可是她看起来很不错,吃的用的都那么好,自己兜里哪有一件能比的过?而她跟自己唠了那么多,分明一点不缺钱,咋可能看上自己这点东西?
或许是外面进来的小偷,可那个女人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如果被偷,也应该两个人一起才对,她若丢了东西,不可能蔫了吧唧就走吧?起码也应该问问自己才合乎常理。
秋丫娘百思不得其解,急的满头大汗,在屋子里一圈圈直打转,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算提包被服务员收去保管了,总不能连身上的钱也给翻出去吧?
对,服务员,她这才想起应该出去问问,赶紧惊慌失措的跑到外面找人。
老板了解完情况,马上就明白秋丫娘被偷了,而且肯定是同屋的那个女人干的,因为她并没退房,根本不知道啥时候走的。
又仔细询问了一番,笃定她被那个女人下了安眠药,这种情况在各家旅店时有生,可却防不胜防。
因为不可能知道入住的客人哪位是贼,同住的旅客又没有防范意识。即使有,同居一室,互相搭讪后很快就熟络了,同时也放松了警惕,难保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下秋丫娘彻底绝望了,一下子变得身无分文,想死的心都有了,苦着脸一个劲问老板该怎么办?
老板除了表示无奈和同情,没有任何办法,也不可能包赔损失,如果执意追查,建议报警,也可以洗清内部作案的嫌疑。
老板嘴上虽然这么说,却又摆出了一大堆报警后要应对的麻烦,并且告知百分百是没有结果的,还从来没听过有哪家这种案件被破获了。
因为作案人员流动性大,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就拿昨晚的那个女贼来说,现在也许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城市。
何况秋丫娘的失窃金额较少,不可能投入太大的警力,登记在案后只能等待,嫌疑人落网后也许会主动交代该起案件。可即使那样,追回失窃财物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秋丫娘听了,直接打消了报案的念头,悲伤了一会儿,知道再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失魂落魄的离开旅店。
出师不利,第一天就被卷包了,又举目无亲,安全感被彻底剥离,对一个弱女子的打击可想而知。
虽然已经孑然一身,她并没有放弃寻找秋丫爹的念头,反而更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关键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如果能马上见到秋丫爹,丢失的钱和物都无所谓了,就当因祸得福了。
此时她对秋丫爹的思念和爱恋已经达到了顶峰,幻想着他出现在眼前,那肯定是自己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她会紧紧抱住他,再也不允许他离开,她甚至已经张开了双臂。
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眼角的泪水却早已打湿了脸庞,咕咕叫的肚子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重新振作起来。
想起之前秋丫爹曾经提到过几个地方,而且带秋生来治病时,他坐在车里隔空指点过,哪儿离着不远,哪儿隔着一条街就是。
虽然当时自己已经转向了,根本不清楚东南西北,但是几个地名还依稀记得,于是她决定先去找找看。
她按照记忆中的地址一一找寻,幸运的是找到了秋丫爹曾经做工的家具厂,可是根本没人见过秋丫爹,她的希望也随着失望一次次破灭。
最后,秋丫娘无奈地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竟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找到秋丫爹。
此刻,她只能默默祈祷,期待上天能够给她一丝机会,期望秋丫爹能够跟自己有心灵感应,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这里,正在苦苦的寻找他……
她不知疲倦的见人就打听,把两只脚都走出了血泡,一点头绪都没有。
晚上,空着肚子在一个墙角眯了一觉。白天酷热难耐,半夜却冻得瑟瑟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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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几个小时,待曙光微露,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她又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寻觅之旅。
没了钱,带着的那张从镜框里卸下来的秋丫爹的二寸黑白照片也被一起顺走了,本来打算找寻的时候拿给人看的。
先前的一切设想都被打乱了,但是她的思路没乱,她采用最笨的方法,从城市的一端一点点码,以免走冤枉路。
她已经总结了经验,不能盲目打听,哪里都问,那样自己的体力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而是专找那些跟木工沾边的店铺或者工厂。
第二天下来,她感觉自己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虽然找人要了水喝,但是却坚守底线,绝不张嘴要饭,那样自己可就成叫花子了。
而且她也拉不下脸来,年纪轻轻向人伸手,会招来很多白眼,总不能把自己的遭遇跟人哭诉一遍吧!即使那样,又有几个人能相信呢?
第三天,她已经感觉不到饿了,可体力明显不支,眼睛花,浑身一个劲出虚汗,她知道自己马上就坚持不下去了,最坏的结果可能会暴尸街头。
秋丫娘猛然想起秋丫爹说过的那个大车店,他跟鲍广杰都在那儿住过,好像离曾经做工的家具厂不远,她要用最后一点体力找到那里。
可她赶到后在附近转悠了半天,不断扩大范围,也问过很多人,大家都摇头表示没听过有这么个地方。
她哪里知道,那个大车店原本就是一户民居,地方不大,没有牌子,也不对外营业,只招待一些熟悉的老顾客或者他们介绍去的人。
眼看太阳已经偏西,一天很快就会过去,秋丫娘还是一无所获,连大车店的门口朝哪面开都不清楚,估计早已关闭了。
看来自己这条命是要搭在这儿了,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开始不停的在崩溃的边缘挣扎。
拖着已经疲惫至极的身体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躺一会儿,是不是会直接睡死过去就看天意了,此时她开始想家了,想两个孩子……
当她蹒跚着路过一处院子时,不经意往里面瞟了一眼,突然,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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