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稚嫩清澈的嗓音引起不少人的回头,小丫头出来的时候脑袋上还多了一个绒线帽,两条小辫子被压在帽子下面不安分地翘着,跑起来时一甸一甸。
她迈着两条腿欢脱地跑到卿晗面前。
卿晗垂眸一看,女儿手里的手套和她戴着的虽然颜色不同,但是款式相近,看起来像是亲子款。
“这个是妈妈的,爸爸挑的。”
子衿将手套塞到卿晗手里,学地映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见女儿兴致高涨卿晗也不好拂了她的热情,将手套握在手中,却只是放在一边没有戴。
迟宴川走过来,微微俯身拿起手套,“脚伤了,戴手套也需要帮忙?”
“不用,我自己戴。”卿晗见迟宴川真的准备拿起手套替她戴上,连忙从他手中抢过手套戴在手上,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外面坐着的时候已经冻得有些发红,只不过一直没有注意到罢了。
见她的神情,迟宴川唇边衔起一丝笑容,无谓地笑笑:“走吧,去玩雪。”
“好!可以去玩雪喽!”
子衿蹦蹦跳跳转过身率先跑出去,但是由于外面湿滑一下扑倒在地上,但是她却不哭,自顾自的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站起来。
迟宴川则跟在身后,卿晗坐在藤椅上看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不禁陷入深思。
子衿长这么大好像只有在很小的时候追问过爸爸的存在,而一直在所有人的关爱当中长大,以至于卿晗一直没有思考过在女儿的成长中少了父亲的角色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她现在和迟宴川的相处时的状态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兴,卿晗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快乐的时候。
难道真的是奇怪的血缘在作祟?
“妈妈!妈妈!”
卿晗走着的神思被稚嫩的呼喊声拽回来,刚抬起脸,一团松软的雪却不偏不倚地砸在脸上。
子衿咯咯笑起来,身后始作俑者眯眼神色慵懒惬意。
卿晗拍去发上脸上的雪,眉心抑制不住地狂跳:
“卿子衿!”
反了。
真的是反了。
迟宴川竟然策反她的女儿!
卿晗任无可忍,反手抓起一团雪确是解恨似的,却是往迟宴川身上丢。
仿佛是预料到她忽然调转的方向迟宴川微微侧身轻易躲过,然后揉了揉子衿的脑袋,“咱们惹妈妈不高兴了,怎么办?”
“那要让妈妈消气才行,”子衿表示这个自己在行,“亲一亲就好了,我每次生气亲一亲妈妈就不生气了。”
迟宴川似有领悟,然后站起身。
卿晗见迟宴川朝自己走过来,甚至忘了腿疼蹭地也站起来,“我没生气。”
迟宴川却只是经过她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明知故问地反问道:“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
“爸爸,你看,我堆得雪人像不像?”
子衿站在雪地里招手,旁边是刚才堆起半个他高的小雪人,看得出来,子衿非常快活,鼻尖被冻得通红,甚至是热出了一身汗。
“唔,不错,不过这堆的是?”
与其说雪人,不如说两堆形状其他的雪摞在一起。
“这是子衿。”她还煞有介事地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戴在雪人脑袋上,眨巴着眼睛问道,“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