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回家的时候,难得能感觉到,家里空间还挺大的,少了一个人,竟然会那么空旷吗?
&esp;&esp;徐谨礼看着别墅里,那些留下女孩痕迹的地方,她的围巾、她的书、她的小皮筋,还有她说了要吃但是忘带了的泡芙。
&esp;&esp;这些痕迹很少,甚至看上去有点谨慎。大部分情况下,这些东西都很有规矩,和水苓在他身边一贯的态度类似,得仔细看才能看到一点“尾巴”。
&esp;&esp;想起女孩说要是有尾巴就好了,见面时肯定是摇着的,徐谨礼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低头笑了笑。
&esp;&esp;一个突兀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esp;&esp;“徐娴云”走了出来:“哥,你回来了啊。”
&esp;&esp;因为这一声不被期待的招呼,徐谨礼顿时觉得这个空间让他感觉聒噪,比冷清更甚,有点让人厌烦。
&esp;&esp;“嗯。”徐谨礼答应了一声。
&esp;&esp;这几天他仔细查过这个女人的账,背地里一直假手徐家的一个远亲,套用徐明泽的钱,稳坐“徐娴云”这个名衔好几年,也是真够不要脸的。
&esp;&esp;以为长得一样,就配当他妹妹,真是笑话,克隆羊多利最多活六年。
&esp;&esp;“没事不要上楼,我要静一会儿。”说完之后,徐谨礼就径直上楼去。
&esp;&esp;“徐娴云”看着他进去的房间,眯了眯眼。
&esp;&esp;这几天徐家要办宴会,本家是免不了的,在除夕前一天。
&esp;&esp;每逢过年都会请一些不甚相熟的亲戚,说些没滋没味的话,曲意逢迎、阿谀谄媚地和他问好,让人难以自如。
&esp;&esp;徐谨礼尤为厌倦这种场景,还有那些眼神。但是这回他倒是来了,为了看看到底是哪些面孔和徐夫徐母的往来尤为密切。
&esp;&esp;酒过三巡、人声鼎沸、面目模糊。
&esp;&esp;徐谨礼在这种场合是不喝酒的,所有不能放松的场合,他都不沾酒,会误事。
&esp;&esp;大概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比如他那个远房堂弟和“徐娴云”眉来眼去好一会儿,却愣是没说话。
&esp;&esp;徐明泽醉了一点之后,对“徐娴云”态度也不像之前那副慈父做派,倒是他母亲薛清慧还在竭力遮掩,哭哭啼啼。
&esp;&esp;无聊和喧嚣就像飘在饭桌上的苍蝇,手挥过去,只消停一会儿,又会飞回来,闹个没完。
&esp;&esp;他坐不住了,离了席,再也没有回头。
&esp;&esp;天空逐渐飘起了一点雪,抬眼看时,像是银穗子慢慢洒下来,点亮夜晚和路灯。
&esp;&esp;他倒是不觉得冷,只是觉得身边有点空,那个喜欢雪的小姑娘现在不在他身边,所以雪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看头。
&esp;&esp;身旁缺了一抹靓色,所以此刻于他而言,四季无味、万物淡然。
&esp;&esp;回家之后,他久违地去水苓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干,就是坐着。
&esp;&esp;指尖在桌面上缓慢地敲了敲,他在等,等一声消息或者是一个回音。
&esp;&esp;手机振动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水苓发来的消息,女孩说她那里雪下得很大,问他这里有雪吗,问他冷不冷。
&esp;&esp;徐谨礼问她有没有时间视频,水苓主动打了过来。
&esp;&esp;女孩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和围巾,鼻尖冻得红红的,脸颊也是。她在外面走着,好像是在回家的路上。
&esp;&esp;如她所说,那里雪确实很大,连她的睫毛都是白绒绒、亮晶晶的。
&esp;&esp;明明同样是雪,好像落在她身上时更好看一些。
&esp;&esp;水苓看着他,眼神是一贯的清澈明亮:“还以为您在那边,不方便回消息,就没多说。”
&esp;&esp;徐谨礼说:“没有不方便,回个消息不是什么难事。什么时候到家?看样子外面很冷。”
&esp;&esp;水苓笑说:“快啦,您那下雪了吗?下雪的时候其实还好,下完雪会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