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围观者不知不觉越聚越多,附近小楼前院的围墙上挤满了人头,在看热闹这块,不论是哪一个世界的人都有着共通性。
身处四楼的安娜还不知楼下生的事,下楼前她还想为哈灵顿整理一下领带,但哈灵顿却挥手打开了她的手。
哈灵顿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安娜看了好一会,接着一言不的转身下了楼。
安娜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垂落在两侧的手掌捏了又捏,最后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又揉了揉脸,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后,迈步跟上了哈灵顿。
到了楼下,安娜看到哈灵顿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她还以为哈灵顿在等她,有些高兴的小跑上前,准备搂住哈灵顿的手臂,但余光不小心瞥到了门口聚集的人群,那些聚在一起交投接头的邻里看到她出现,立马齐刷刷让出一条道,露出了挡在了门口的那两个魔法篷车。
只是一眼,安娜的心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以为莫德来接她了。
以莫德那个人混不吝的性格,他是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为了看一个绿帽主崩溃的表情,故意将豪华马车停到对方门口,然后以同事的身份接走对方的妻子,走的时候还安慰绿帽主,说一定会把人“安全”带到外事部
越想心里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越想就越害怕。
安娜还没有做好坦白这一切的准备。
她本来是打算等存够了买房的钱,或者自己受不了哈灵顿那一天在公开坦诚的说这个事的。
因为那样她就能以俯视哈灵顿的姿态和他说话了。
和哈灵顿在一起这么久,安娜也算是了解他的性格。
他虽然时常有暴力倾向,但那只是对比他弱的人,如果有一天自己表现比他强,两人的关系就会转换过来,到时候是走是留,就能全凭自己心意。
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自己取得能够地位优势的情况下
心脏就仿佛被无形之手紧握住,那种逐渐力攥紧心脏的感觉,让安娜几乎喘不过气,她的双脚软,几乎站不住,必须得扶着墙壁才能维持住身形。
身旁的哈灵顿也注意到了安娜的异常,他冷冷的看着双腿打着摆的安娜,眼里闪烁着令安娜感到十分不安的光泽。
就当哈灵顿准备开口让安娜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门口的马车有了动静。
先是四只剑齿虎齐刷刷的趴卧在了地面,接着一股强横无比的气息猛然从马车内爆。
离得近的人,就好像一下子到了几千米海拔的高原,那种不管怎么呼吸都感到缺氧的晕眩,笼罩在现场所有人身上。
一秒、二秒、三秒
扑通!
有人直接陷入了晕厥,从墙头摔了下去。
出现倒地声后,那种仿佛天灾降临般的压抑感消失后,扛过这一波威压的人剧烈的吸着气,就仿佛憋气憋了许久快窒息了一样。
等恢复过来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接着周围围观的人群瞬间跑了个精光,就好像电线杆上被惊散的鸟群一样,哗啦一声走了个干干净净。
等人群全部退后到街角尽头后,车门被米内特拉开,罗宁从马车内走了下来。
大门口的安娜和哈灵顿也想走的,但两人的四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不论他们怎么动都无法摆脱,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的法师从车上走了下来。
罗宁的面貌变化虽然不大,但气质变化真的很大。
原身还在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贵族纨绔形象。
罗宁来之后,变成了一副古典传统法师的形象(冷漠脸)。
所以第一眼,安娜和哈灵顿并没有认出罗宁。
等到罗宁站到两人面前一米远,说了句好久不见时,安娜似乎才想起了什么,指着罗宁半晌说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