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只一会。”
“嗯嗯。”
本丸付丧神连忙点头,感受着四月一日修长的手指在他的头发间穿梭,忽然有点后悔,出门的时候应该带一把梳子的……
三日月宗近在一旁静静地看,不再打扰。
快乐的时间一闪而过。
本丸付丧神坐直时,手里拿着一个空空的茶杯。
他不懂茶道,喝茶如牛饮,也不懂说话的艺术,心心念念的事情基本都得到满足后,他变得严肃起来,俨然有成年模样时的风采。
“君寻先生,清光和安定他们跟我说您并不是生气,而是难过。我想了很久,您是不喜欢白山吉光他们,对吗?”
三日月宗近转眸看四月一日。
四月一日神色不变,“不算。”
“但是您没有否认。”本丸付丧神拧着眉毛,试探地问:“不喜欢,不代表讨厌,对吗?”
“因为不公平。”四月一日摩挲茶杯,里面还有一些已经凉了的茶水,“这样对白山他们不公平。”
本丸付丧神不解,绕过四月一日去看若有所思的三日月宗近。
“君寻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您帮了我们那么多,那点代价足够吗?”
四月一日沉默。
三日月宗近明白了,与四月一日点点头后,立刻起身一把拉起还在鼓里的本丸付丧神离开。
“等等,我还没听明白——”
“这件事,您做的确实不对,我会跟您解释的。”
三日月宗近低头看本丸付丧神,他连称呼都忘记改了。
本丸付丧神嘴唇翕合,他看到了三日月宗近眼底的绯色,到底没挣开大力抓住自己的手。
他回头,看到黑鸟们张开翅膀,瞬间占领了他和三日月宗近的位置。
本该是漆黑的羽毛,不知是在皎洁的月光下,亦或是在四月一日手下,闪烁着莹莹的白光。
四月一日在净化黑鸟们的怨气。
本丸的刀剑付丧神太多,累积了太多的怨气,统统都同沉睡的刀剑付丧神一起沉埋在本丸深处。
即使是四月一日,也难以一次性净化整座本丸的怨气。
更何况,这怨气里,还包括了刀剑付丧神濒临暗堕时的憎恨。
本丸付丧神缓缓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三日月宗近,你已经知道了什么?君寻先生说的什么‘不公平’,到底是指什么?”
三日月宗近张了张嘴,发现说话喉咙竟有些艰涩,“因为这对我们来说不公平,我们支付的代价是我们,但这对君寻先生来说太珍贵了,他不愿意收下。”
“为什么?”
本丸付丧神不理解,“我们是付丧神,什么都可以做,君寻先生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们支付的代价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