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月一日慢慢坐回椅子,审神者的状态已经好转许多,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之前说你不是审神者,你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为了取代我的位置吧?”
“你猜?”
四月一日弯了弯漂亮的眼睛。
审神者不想猜,甚至十分想将四月一日赶出房间。但他只是想想,他的身体糟糕到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了。
再者,即使把四月一日赶走了,对四月一日来说也无足轻重。
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房间里,安静待到某个时机才会现身的四月一日,耐心比他可怕多了。
还有四月一日那萦绕全身的温暖灵力,强大又治愈,审神者活了那么多年,都没见到过第二个人……
“你再捏下去,图鉴真的要抗议了。”
四月一日突然说,结结实实吓了审神者一跳。
图鉴趁机拍了审神者的手两下,撑成“人”字形想往四月一日的方向“走”去。
审神者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脾气将图鉴拎回来。
“你的情绪管理能力还不错,比本丸好多了。”
“活了这么多年的我,可不是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能比的。”
四月一日笑笑,没说什么。
图鉴重新回到了审神者手里。
“我被你骗了,你一直在和我玩文字游戏。”审神者努力让自己冷静,厌恶地看了四月一日一眼,“你和我明明是一类人。”
“这话怎么说?”四月一日撑着下颌,饶有意思地问。
“你之前指责我把人生当成游戏,这点我不会否认。可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和我对家人和加州清光他们的态度有什么不同?”
都一样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四月一日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我比你幸运多了。”
审神者洋洋得意地拍了拍手中不停挣扎的图鉴,“虽然除了药研藤四郎、压切长谷部、巴形薙刀等少数人的介绍页已经变灰,可这上面还有很多刀剑付丧神现在仍属于我。”
“他们没有逃。”
四月一日眼神冰冷。
“哦,那他们就是死了。”审神者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离开的时候,前线打得热火朝天,没有我的灵力,肯定有不少人会死。”
“……”
“看来我说对了。”
审神者瞥他一眼,自觉挽回一局,便将图鉴丢开,“我想要有始有终,但是不完全属于我的东西,已经脏了,不要也罢。”
图鉴被丢到床边,审神者稍微一动腿它就能掉下去。
四月一日脸色越发严肃,忽而问房间里的第三者,“我和他真的是同一类人吗?”
“你问谁?”审神者又看了看周围,房里只有他们俩。
图鉴艰难地在床边立起来,踮着两个书角左右摇摆,像在否认四月一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