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伸手,轻轻弹了瓦尼塔斯的额头。
猝不及防被弹额头,即使四月一日的力道很轻,但瓦尼塔斯还是吃痛地捂住额头,震惊地看四月一日。
他的心里从没有四月一日会打人的印象。
“执念太深可不好。”
瓦尼塔斯似懂非懂,鼓鼓的脸颊肉和气球漏气一样,瞬间瘪下来,后知后觉才发现因为输棋心情不好,气到脸颊肉都酸疼了,揉乐揉才舒服些。
百目鬼松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君寻先生,您刚刚就应该再晚点提醒瓦尼塔斯,最好等我拿相机拍下瓦尼塔斯生气的样子,多可爱啊。”
瓦尼塔斯做了个挥拳的动作。
“这个威胁的动作也要拍下来。”
瓦尼塔斯立刻停下挥舞的拳头,懒得和为老不尊的百目鬼松计较,到头来憋屈的还是他。
“看,这样就不生气了吧。”百目鬼松对瓦尼塔斯眨眼睛,“输赢对围棋来说是常有的事,你要是想不开,就会有执念。”
瓦尼塔斯一愣。
“人的执念很强大。”四月一日君寻一面回收棋子,一面娓娓道:“以前就有一个人因为对围棋的执念太深,死后灵魂附在棋盘上。”
“这不就是鬼吗?”怕鬼的莱迪一个哆嗦,吓得两爪按在瓦尼塔斯的肩膀上。
莱迪的龙爪太大,直接放到瓦尼塔斯肩上,吓得瓦尼塔斯差点跳起来。
没被鬼吓到,反而被自己人吓到的瓦尼塔斯想骂人,说不出话来,又气又惧,直接回头拍了莱迪爪子两下。
莱迪皮糙肉厚,瓦尼塔斯还倒吸一口冷气,手掌火辣辣地疼。
“瓦尼塔斯,你的手打疼了吗?我不是故意的……”莱迪熟练道歉。
瓦尼塔斯:“……”
他完全不想理会笨蛋红龙,看看棋盘,又看看四月一日,还是继续听故事吧。
四月一日看到瓦尼塔斯眼里的催促,轻笑道:“那棋盘原先在店里的宝物库里,后来被有缘人拿走了,如今在何处,我也不知道。”
瓦尼塔斯默默记下“宝贝”极多的宝物库,忽然又想到四月一日经常随手拿出东西,会不会就是在宝物库里拿的呢?
“我可以看看宝物库吗?”莱迪期待地问。
“暂时不行,宝物库放了太多宝物,很容易出意外。”四月一日温柔地抚摸手腕处的血镯,没把话说死,“更何况,现在的我还没有找到适合的店址。”
“那等君寻先生找到新的店址后,我们可以看看吗?”莱迪举起爪子,认真保证,“我一定会谨小慎微,一定不会让意外发生。”
瓦尼塔斯低头将一片刚飘落棋盘的樱花拂走。
“意外若是能保证不发生,那就不叫意外了。”四月一日淡淡地笑,拉长了尾音,“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
“那就让我们去看看哦!”莱迪补充道。
“哈哈。”四月一日弯起眼睛,“继续下棋吧。”
新的一局由瓦尼塔斯先开始,莱迪对围棋不赶兴趣,坐地上看了一会,悄悄起身,往樱花林深处走去。
刚刚他似乎在一棵樱花树后看到了一小截粉色的尾巴,不知是不是错觉,反正无聊,干脆去确认一下吧。
莱迪走后没多久,新来了一位客人。
日记本(上)
平川夫人三十五岁,已婚,十三年前结婚,成为全职主妇照顾家庭后,渐渐与以前的朋友淡了联系。
今年年初丈夫因工作能力优秀,被公司安排到国外工作五年,丈夫不想与妻儿分开,商量后决定全家都出国生活。
因此,平川夫人最近忙于收拾搬家,清理出很多不需要的东西。其中一部分价格昂贵又实用的东西,因难以带走,便送给亲朋好友;另一部分则让废品回收站来回收。
平川夫人和丈夫是青梅竹马,无论婚前婚后,都在同一个地区生活,偶有旅游的时候,会和家人一同出去,其他时间里都和普通的全职主妇一样,忙于照顾丈夫和儿女。
平川家里有一间面积不大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丈夫和孩子们的书籍,平川夫人不常看书写字,属于她的书并不多。
由于书多且重,带到国外很麻烦,除了少许有珍贵回忆的书,其余都送人了,其中女儿的大半童话绘本都被女儿送给了邻居的好朋友。
平川夫人知道女儿和邻居家的女儿是好友,两人一同上课一同下课,假期一同玩耍一同学习。
听女儿说,她们甚至连上厕所都会约着一起去……
每到吃晚饭的时候,平川夫人便听女儿说起今天又和好友做了什么的事,听得津津有味。
女儿很懂事,也会帮平川夫人的忙,前几天竟意外在书架里找出一本有密码锁的日记本,上面写有平川夫人的名字。
“看起来很旧,是妈妈的日记吗?”女儿拿着日记本问平川夫人。
平川夫人接过日记本,一瞬间脑海里全是尘封的回忆,百感交集,“是啊,我都忘记是什么时候写的日记了呢。”
“妈妈,我可以看你的日记吗?”女儿又问。
“诶?你发现它的时候,没有打开看过吗?”平川夫人有点疑惑。
女儿摇头,软软道:“没有哦,妈妈的日记有密码锁,不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吗?没有妈妈同意,我不会偷偷看的啦。”
平川夫人感动地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好孩子。”
“妈妈也是好妈妈!”女儿扬起大大的笑容,看疑惑的平川夫人,大声道:“因为妈妈也不会偷偷看我的日记啊。”
女儿的日记本就是简单的日记本,连密码锁都没有,经常写完就放在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