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慌慌张张地围过去,手足无措干着急,七嘴八舌喊这喊那。
只有敖瀚保持镇定,他原地不动,面无表情,叹息道:“诸位族老见谅,我父王病重,恕无暇招待了。”接着扭头冷冰冰喝令亲卫: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族老们送回家去!今天在这儿受了惊,诸位回去后就好好歇着,专心颐养天年吧,若有个闪失,本王也不好向诸位的家人交代,是吧?”
龙族人鱼族蛟龙族十几个族老,谁也无法和龙王抗衡,敢怒不敢言地被强行带离,惴惴不安地想:
这回麻烦大了!龙王究竟想干什么?
“呀~”
“哈~!”
“嘿呀!”小龙提着骨刺,稚气十足地把一丛海草当成假想敌,扑砍劈刺,左右腾挪闪避,最后以一个威风凛凛的戳刺动作定住,扭头喊:“爸爸,你看我,快看我呀!”
正在旁边坐着休息的纪墨非常捧场地夸:“一直看着呢,不错,瑞瑞是个小勇士了。”
小龙笑得眉眼弯弯,拖着骨刺颠颠儿游过去,第无数次地问:“爸爸,要到祖父家了吗?哥哥会不会来接我们?”
“嗯……我们已经在东海了,估计明天就到东海龙宫,你哥很忙,我们去找他好吗?”
小龙高兴地点点头:“好啊,然后看看祖父,跟他说话。”
“对。”纪墨耐心地教导,“瑞瑞,见到祖父之后,如果他还……醒着,你就过去跟他聊天,如果他……睡着了,你就乖乖待在父母身边,哪里也别去,记住了吗?”
小龙认真点头:“记住了。”
“好孩子!”纪墨下意识把小龙搂得很紧,显得忧心忡忡。
他们一行只有数百人,赶得狠了,正在短暂歇息,敖白容拓在周围巡视了一圈,返回休息地。
“怎么样?”纪墨忙问一句。
敖白安抚道:“放心,没事。”
“不知沂儿现在怎么样了。”这个就是纪墨最担心的,孩子是父母永远放不下的牵挂,“虽然带去不少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年轻人没经历过,不容易提起警惕。”
容革也忧心:“革革性子急躁,一点就爆,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不过年轻人总要多些经历才能长见识,担心也没用,过去看了才知道情况。”
“父王病危,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我相信黑昀。”纪墨竭力冷静分析道,“老人家对沂儿瑞瑞一直关心疼爱,在位时对西西里也多有照顾,咱们离得远,平时尽孝的机会就少,如今……病危,于情于理都得回去看看,否则枉为人子。”
敖白温情脉脉注视着伴侣,歉意又感激:“你能这样想,我真高兴。”毕竟我的部分家人到现在对你都不够公正。
“我也建议应该回去。”容拓忆起了往事,眼里闪着哀伤怀缅的光:“我少时莽撞冲动,闯下大祸,远离家乡,父亲病危时,家里传信叫我回去,我们一家急得不行,但还是慢了,原以为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唉,没想到他硬是等着,坚持到我们回去见面磕了头,才去了——这事儿不需要理由,必须做,否则一辈子后悔。”
纪墨点头赞同:“我也是这样想的。”
“上次的鳄兽谷事故,绝非意外。”敖白失望又痛心,沉声道:“我与王兄之间,总要做一个了断。”
西西里海
“别这么紧张,放轻松些,变异鲨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黑洲宽慰道。
龙形的敖康却总是放不开,绷着神经谨慎巡视搜查,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严肃道:“沂哥容哥不在,白叔他们也去东海了,让我帮忙看会儿家,我不能松懈啊!”
黑洲忙肯定道:“没有没有!你足够认真负责,谢谢你帮我们巡海。”
“应该的!”敖康忙碌搜寻中头也不回地说。
如今龙王一家和容拓都去了东海,只能请敖泱出海坐镇龙宫;希图则是留守圣湖,肖佑力排众议,把寒季中空闲的鹰人都派去支援西西里海龙族和圣湖——虽然陆地兽人帮不上水里的忙,但这是肖佑能提供的最大限度帮助。
敖康已经加入巡海小队一个多月了,他勤勤恳恳踏实负责,深得西西里海龙卫欣赏,这天上午,他们正沿着西海海界缓缓前进时,远处突然传来个欣喜若狂不敢置信的大嗓门:
“喂!小康儿?你在这儿干嘛呢?”
敖康浑身一震,机械扭头看去:视线范围内是某条早该回来却拖到现在才出现的欠揍龙!
“哈哈哈哈哈~”
西西里海龙卫集体停下,目瞪口呆看着敖景开怀大笑冲过来,兴高采烈把敖康撞了个趔趄。
“干嘛?!”敖康忙稳住身形,惊喜之余还有些气怒,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们早已经去完鳄兽谷回来了!芝莲全被我们摘光了!”
敖景亲亲热热地把气呼呼龙蹭了又蹭,满肚子话不知该从何解释起,絮絮叨叨地说:“早想回来了,可惜我们家受变异动物影响严重……耽搁了……族里伤亡不小……这种事情怎么能说谎……别生气,我给你带了好玩东西……”
久别重逢,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其中不可避免有人问起:
“哎,怎么就你一个?敖玄呢?他不回来了吗?”
敖景得意洋洋,痞兮兮感慨道:“唉,那小子有了喜欢的人,哪里还有我什么事?他啊,在等你们沂王子,过两天会一起回来的。”
啊?
一群护卫有些呆愣愣,黑洲反应最快,立即说:“沂王子过两天回来?不可能啊!我们龙王龙后小王子、还有容领队他们,估计刚到东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