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河里偶遇:“敖沂?是你吗?”
捕猎时遇见:“你终于出来了!”
……
鳄兽谷,他在底下高兴挥手:“敖沂,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一晚上了!”
“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吗?”
……
反反复复,夜夜如此。
敖沂总是在颤抖中惊醒,快下雪的季节,他却经常满头满脸的汗。
容吉容祥十分担忧,归结于王子心善心慈、同情惋惜敖玄的遭遇,因此时常苦劝:
“大王子,您已经尽力了,千万保重身体,敖玄他、他……唉,当时那样的情况,谁也没办法呀!”
最后,放心不下的肖佑也过来陪伴,四个兽人挤一个树屋。
这天晚上,他们各自裹着厚重的兽皮褥子,并排睡。突然间,敖沂又猛地颤抖,紧接着一脚将兽皮褥子踢开,冷汗涔涔。
“怎么了?又做梦了?”肖佑随即翻身坐起,把兽皮褥子捡回来,围在对方身上,容吉默默递去一块鲛纱,敖沂接过,胡乱拭汗,歉意地说:
“又吵醒了你们,真是对不住,早说了别跟我挤,明晚让我自己待着吧。”
容吉容祥断然摇头,紧张道:“大王子,您别赶我们走啊!”
敖沂没说话,疲惫地摆摆手。
“不妨碍,天冷,挤着睡才暖和。”肖佑拿过鲛纱,一时忘情,动作轻柔地帮对方擦拭鬓角后颈的冷汗,幸亏没谁关注这些个。
“睡吧。”
树屋内的气氛总是有些哀伤。
敖沂重新躺下,满脑子都是滑坡那日迅猛崩塌的山,内心备受煎熬:
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觉得这么难受?
这位龙族王子自一出生就备受宠爱,顺顺利利地长大成年,他被龙王龙后教得很好,是合格的继承者——但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人生中有那美好神奇的微妙感受,然而他却在心弦刚被轻触几下时、那弦就“啪”一声断裂!
就……结束了吗?
敖沂深呼吸,平复悠长入骨的刺痛迷惘,那种模糊隐秘的感觉,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
很久很久,就在容吉容祥已经睡着、肖佑以为敖沂也已经睡着的时候,敖沂突然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