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提起我?”敖玄很是吃惊,心想父亲他们都说我天生长得不和软,幼崽见了难免觉得害怕的。
“估计是因为黑鳞龙少见吧,西西里从没有过,瑞瑞还小,幼崽好奇心都重,让你见笑了。”
敖玄毫不在意,反而夸道:“看他眼神单纯平和,一定很乖。”
“哈哈~这个你还真猜对了,瑞瑞确实乖,极少哭闹。”敖沂夸起弟弟来骄傲之余,又有些心酸,毕竟幼崽的天性不应该过份内敛克制。
容吉容祥热切争论半晌,心急火燎地问:“哎,敖玄,你还记得那条河在哪儿吗?可千万别耍我们啊!”
“大概记得,不过只走过一次,估计得找找。”敖玄答道。
“兄弟你真够意思!”容吉猛拍大腿,“放心,我们会记得你的好!”
哈哈哈~其实敖玄也不是什么怪龙,他挺仗义的嘛。
容吉容祥兄弟俩耿直又无畏,喜上眉梢,满脸笑哈哈,再三地打听:
“大王子,您看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对面山洞那帮家伙居心叵测啊,不得不防!”
“哎,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肖族长?”
兹事体大,说到要点时,都是用气音交流。
敖沂想了想,恳切地说:“敖玄,我们是海族,始终都要回海里去。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事,我们得跟猛禽部落合作——孤立无援很危险,你能理解吗?”
“理解,陆地本就不适合海族生存,你们的家人和族人肯定很担心。”
容吉这下是真感慨了,唏嘘道:“唉哟,敖玄,之前真是误会你了。”
这一番交谈过后,大家看敖玄的眼神明显更亲近熟稔。
为抢占先机,敖沂让容吉悄悄出去把肖佑他们叫了过来,一小群兽人围坐,碰头商议直至夜半,最后散去时,个个激动兴奋,跃跃欲试,连日的忧虑憋屈一扫而光。
第二天,全部兽人都起得特别早,毕竟竞争对头近乎在卧榻之侧,谁能酣眠?
淅沥沥泼洒一晚的大雨小雨停了。
黛青色的天光,鳄兽谷方向完全被乳白浓雾笼罩住,什么也看不清,更添几分神秘和危险。
天晴呐,好事啊!
树屋兽人和山洞兽人、以及周围潜伏着的冒险兽人,个个紧张忙碌,争分夺秒,做着出发前的准备。
想要龙果,都得各凭本事。
“都给我赶紧,烤肉?这会子哪里有时间烤肉?吃生的!”敖恪大手一挥,果断下令,眉眼间除了斗志,还有隐约煞气,抬高下巴看对面树屋的状况。
树屋之上
“咚咚咚、哒哒哒”声音响成一片,兽人们匆匆在通道上行走。
容吉喜滋滋地跑进树屋,兴高采烈地说:“大王子,您放心,鳄兽谷上空的浓雾一时半会儿散不了!”
敖沂快速整理骨刀、弓箭绳索、药囊等物品,愉快道:“很好,趁这会儿没下雨赶紧飞进去,可千万不能落在他们后头了,否则到时候不好绕路的。”
“长了翅膀哪能让他们抢先?不可能的事!”肖佑胸有成竹,他们走出露台,肖佑两指一个响亮的唿哨,召集起全体鹰人,吼一声:“出发!”
敖沂回身,最后提醒新加入的伙伴:“待会儿坐稳了,千万别乱动,摔下去不是开玩笑的。放心,你先给我们带路,等过去看了,不管是不是,最后我们都会返回鳄兽谷、一起帮忙找芝莲。”
“好。”敖玄笑着点头,容吉过来,一把将其带到一个鹰人身边去,豪迈地说:“有缘才能相识,你俩一起吧!”
想着可能寻获的未知龙果,那鹰人倒也爽朗,痛快答应了。
不多时,在山洞兽人气急败坏的注视下,一群雄鹰带着海族兽人,腾空而起,高亢鹰啸和浑厚吼声交织,快速朝鳄兽谷方向飞去。
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敖恪虽然笑吟吟,但声音却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阴恻恻说:“呵,海神怎么不降下几道惊雷、将他们全劈下来算了?”
他的护卫龙只能小心翼翼地劝:“您看那天色,极可能会下雨,鹰人的翅膀到时候就是废的,一样得步行。”
敖恪冷哼一声,拂袖大步走,心情是显而易见的不好。
鹰人!西西里海龙族!
简直该死的碍眼!
“哇,好大的雾。”敖沂挥挥手,睁大眼睛四处看,却连十米开外都看不清楚。
肖佑解释道:“暴雨前后,天气寒凉,底下又是山谷,雾气就浓。”
“我们家虽然有海岛,但看不到这个,要是瑞瑞见了,指不定惊奇成什么样。”敖沂想想就觉得乐呵,无论身处何方,他总是牵挂着家人。
“瑞瑞很懂事。之前他去圣湖玩时,我曾带他飞了几次,小小幼崽,高兴得那样,还记得道谢,真难得。”肖佑笑着夸。
身边围着众多兽人,敖沂少不得要谦虚一番,因而说:“哪里哪里,瑞瑞要学的东西多着呢,最近刚开始学捕猎。”
身处半空,他们隐在浓得化不开的雾中,飞进鳄兽谷之后,丝毫没有停留,一口气朝西南边飞去了。
“敖玄,你仔细看看底下,哪儿眼熟?”敖沂问。
他们飞出鳄兽谷之后,找了个地方降落歇息。不久后,大部分兽人留下原地待命,肖佑敖沂带着几个精锐再次出发,根据敖玄的记忆,去搜寻当日的那条河。
乌云缓缓在天边聚拢,水气很重。
鳄兽谷的西南面,是几座高耸陡峭的山,中间有蜿蜒曲折的沟谷,怪石嶙峋,古木参天,藤蔓遍布,幽深狭窄,毒物横行,是人迹罕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