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只会做事,每一个都哑巴一样的。
每天连只鸟的声音也听不见,只有风过。
只有萧若瑾来,才能让易文君感受到人气。
不过最近他似乎也忙,来的时间少了许多。
易文君看上去还没疯,反倒一日比一日冷静,一日比一日自在。
春光明媚,不如夏阳夺目,极让人舒适。
易文君在水阁中作画,人也好似一幅画。
水阁外一阵微风,轻轻拂动水绿色裙角,叫苏昌河这冷心冷肺,无心风月之人也不由想起一句诗来。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
谁是那个君王呢?
那人抬头看来,眸中是最动人心弦一泓秋水。
苏昌河那颗冷硬沉寂已久的心脏,在这一刻忽然焕生机,开始跳动。
只这么一眼,易文君收回目光,收笔待墨干了后,将画给卷起来。
“来人。”
立刻有人上前,一丝不苟开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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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文君,“把这里收拾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是。”
几个侍女上前,剩下的人跟在她身后回房,苏昌河在几个侍女中,不动声色抬头看向她的背影,那腰封掐出来的细腰仿佛岸边柳,步步生姿,恰当好处点在人心尖上。
真是……
“看够了吗?”
轻柔的如指尖一缕清风,萦绕在他耳边。
苏昌河不动声色一瞥,身边人神色如常。
——惑音功。
苏昌河眉梢一动,唇边扬起了几许弧度。
惑音功能有如此境界,越来越有意思了。
进了房间,侍女们收拾好床榻,易文君这才将手里一直拿着的画卷随意给了身边一个侍女,神色有些倦怠。
“行了,下去吧。”
“是。”
侍女们行止有素,其间没出一点声音。
门关上了,苏昌河手里拿着画卷,指腹微微摩挲了一下,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把画带出去,让青王看到它。”
易文君躺下偏头,门外几个侍女一直守着,在门上印出影子,其中一个身姿略微高挑了一些,看似和其他人一样严肃,影子却有几分隐约的倾斜,慵懒似太阳底下一只打呵欠的猫。
易文君眼里有了笑意,“易容术不错。”
门外那身影一僵,像被忽然摸了毛的猫。
毛炸了。
又放松下来。
“只是不错?”
“国色天香。”
“那是,这世上能及我之人还是少,”苏昌河一点不见羞恼,似乎还很高兴,“倒是姑娘,你我不过见了一面,却能一眼认出我来,让我受宠若惊了。”
“为什么呢?”他语气颇有几分暧昧,让人浮想联翩,“莫非……”
“暗河的人嘴都像你一样吗?”
“不,不,那群哑巴,哪有我伶俐讨喜。”
她还是一样温柔,不见怒色,“那还好,否则我还以为他们都像你一样,对这尘世已经没什么眷恋了。”
苏昌河,“……”
咳,那还是有的。
“你让我送这幅画给青王,是想做什么?”
他进来一次不容易,本以为她现了他,会让他带她一起混出去,虽然做不到吧,一想到她对他软语相求,苏昌河就觉得没什么比这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