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忍俊不禁,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王一珩,“行,行吧,那我就告辞了,叶兄你……”
要不一起走?
几双眼睛一同看过来,叶鼎之捂住胸口,英挺的长眉紧皱,看上去很痛苦。
文君柔声细语,“叶公子伤势还未痊愈,就暂时留在这里养伤吧。”
叶鼎之脸色硬生生苍白下来,咳嗽几声。
“多谢姑娘了。”
王一珩,“……”
他今天才知道,叶鼎之原来是这样的叶鼎之。
两个人来,王一珩一个人走了,一肚子郁闷。
谁开心了?
面对一桌精致的菜,叶鼎之笑道,“姑娘不用如此客气。”
她穿了一身淡蓝色衣裙,身在淡朦如烟的月色下,真如美玉生晕,清雅绝俗,“这是我亲手做的,公子尝一尝吧。”
“这一道,叫笼中鸟。”
精美金笼里是一只烤的香气迷人的鸽子。
“这一道,叫江湖远。”
玉盘中几块白玉豆腐,几片青翠欲滴的叶子。
看卖相,都是一等一的赏心悦目。
只是名字取的,可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啊。
叶鼎之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他的小青梅,他的……未婚妻。
记忆中的文君是个精致漂亮的像玉娃娃,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每每提起被娘亲束缚在家中刺绣就会皱起一张漂亮小脸,她喜欢和他们一起出来玩,一起听说书先生讲白羽剑仙的故事,喜欢在风中奔跑,落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这次重逢,她眉宇间却有了似有若无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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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轻言细语将王一珩弄的哑口无言,他才又从她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影子。
易文君从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
她应该没有认出他来,这一出就有用意了。
叶鼎之从小流落在外,江湖上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多少算计,她这点小心思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不觉不快,只觉得可爱,少年忽然起了逗弄之心。
“姑娘想说什么呢?”
文君微微一顿,她也是一个玲珑心窍的人。
“那公子留下来又是为什么呢?”
叶鼎之一笑,俊美到妖异,“姑娘救命之恩,自当……”
他拉长了调子,嗓音低沉而华丽,莫名令人脸红心跳,文君凝在他含笑眉眼间,微微笑了,宅院深深,灯火亮的烫,眼波流转间,似乎一整个世界落到她眸中。
“自当什么呢?”
佳人在侧,柔声絮语,灯火似乎更烫了。
叶鼎之喉结滚动,红衣少年肆意而锋锐,黑眸深邃。
“自当相报。”
文君笑语,“我一见公子便知公子是个讲义气,重恩情的好人。”
“难道不是因为生了一副好皮囊啊。”
文君美眸微微睁大,叶鼎之见状忍不住笑出来,月光溶溶流淌,像他眼底的光,温柔的几乎令人不敢直视。
“其实我昏迷时也并不是一无所知,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不知羞。”
她微微侧过身去,胭脂羞红了莹白耳垂。
叶鼎之看着那抹红,脸上也腾起了热度。
夜晚凉风拂过满院荷花,送来一阵沁人荷香,少年声音响在耳畔,沙哑低沉,富有磁性,如玉石之音。
“我从小在外游历,北至北蛮,南到南诀,向东曾出海,西边走遍了西域三十六佛国,不说别的,这天下奇闻异事知道的不少,不如给姑娘讲讲吧。”
文君一双动人的眸子重新回到他身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