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来了小日子,难受的整个人提不起精神。
春蝉给主儿装了一个暖袋放在肚子上,“主儿前些年身子亏的太多了,为了怀上龙胎还是得好好调理才行。”
嬿婉语气虚弱,“慢慢来吧,不用太着急。”
怀孕也有好有坏,左右她已经是妃位了,暂时也不用那么急迫。
春蝉点头,“京城那边已经准备好,钦天监也已经有行动了。”
“嗯,接下来就等吧,等咱们回京再说。”
“对了主儿,皇上今晚叫了嘉贵妃侍寝。”
嘉贵妃能在上次事件后仍然起来,也是有些手段,嬿婉在投其所好,嘉贵妃又何尝不是呢,她也放得下身段,早些年为了争宠,什么长鼓舞啊,扇子舞,吹短箫,弹北琴,一天一个花样。
“去就去了。”
看主儿不在意的样子,春蝉也算放心了。
这两天皇上日日来,赏赐如流水,待主儿也是柔情蜜意,温柔体贴,皇上还手把手教主儿弹琴作画,给主儿描眉点唇,主儿生的天姿国色,皇上也是玉树临风,两人在一起柔情脉脉,仿若一对璧人,让人都险些忘了后宫那些女人了。
可皇上就是皇上,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天色已经暗了,各处逐渐掌了灯。
“主儿,您不舒服,不如就早些歇息吧。”
“嗯。”
嬿婉刚站起来,外面忽然有了喧哗声,她的住处离皇上那不远,抬头往窗外一瞧,就看见李玉领着一群人,脚步匆匆,一间一间,像是在搜什么。
嬿婉扶着春蝉的手,眸中秋水微漾,“怎么回事?”
春蝉使了一个眼色,一个小宫女机灵的去打听。
嬿婉缓步来到窗边,火光在夜色中如长龙,接近了……
侍卫庑房。
没一会儿,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宫女回来了,竹筒倒豆子一般。
“主儿,是嘉贵妃在沐浴的时候现肚兜不见了,李玉公公带人搜,最后在一个叫凌云彻的侍卫庑房里搜到了,李玉公公把人押走了呢。”
春蝉闻言瞳孔一缩,下意识看向了主儿。
嬿婉抿了抿唇,肚子冷冷一抽一抽的疼,她轻声说,“春蝉,替我更衣。”
“主儿!!”
春蝉几乎失声,双眼都猛一下子瞪大了。
那天阁楼上,主儿和进忠公公的话春蝉都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她心里多巴不得凌云彻去死呢,何况今晚这事来的蹊跷,说不准就是进忠公公的手笔,主儿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安静待着,就可以除了一个心头大患,为什么还要去趟这浑水。
难不成主儿心中还是对那凌云彻旧情难忘吗?
可主儿不是连两人定情信物——云燕戒指都还给他了吗?
感情或许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由浓转淡,由淡渐浓,凌云彻之于卫嬿婉不单单只有男女之情,他也曾是她生命中拨开黑暗见天光的救赎,感情没了,也不意味着就能让他去死,不过……
“最后一次了……”
她的路还有很长,不能被一个凌云彻绊住。
春蝉心里恨死凌云彻了,主儿这么一去求情,还不知道被人怎么揣测呢。
不过春蝉多虑了,因为有一个人去的更快。
如懿带着容佩,脚下不停赶来,一来就看到廊下柱子上绑了一个人,一身薄薄的单衣上一片血红,连一张俊俏的脸蛋上都是交错的鞭痕,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我……没……没有……”
进忠狠狠一鞭子甩下去,冷笑,“小爷我会冤枉你吗?”
“住手!”
凌云彻奄奄一息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皇后娘娘,张了张嘴,“我,我没有……”
如懿压下心头焦急,转头沉声吩咐,“本宫进去向皇上回话,先住手!”
进忠把鞭子丢给一边的小太监,恭敬的低头。
“嗻。”
如懿心急如焚,进忠一抬头就看她急切的样子,有几分惊讶,眼底闪过一丝思量。
这皇后娘娘,对一个侍卫未免太着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