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勇敢一次,卸下心防握住他的手,向他走去。
为此她进宫学习礼仪规矩,努力改变自己。为了和他并肩而立。
可在外人眼里,他们依然不匹配,不对等,仿佛她所有一切都来自凌不疑,她不再是程少商,只是凌不疑的新妇。
有时候她心里也有迷茫,她似乎陷入了迷障。
尤其最近,因为太子的事,他在责怪她。
程少商是有很多不懂,她看不到很多事,只知道皇后对她很好,就如她无数次梦里那个看不清脸的母亲的模样,太子也很仁善,旁人对她好一分,她必报之十分。
她帮太子,错了吗?
他说她什么都不懂,可他却从不告诉她。
只要他说,她会懂。
可他什么也不说。
“少商。”
“对不起,我走神了。”程少商笑了笑。
玲珑看她,“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不好看。”
“……你真是一点也不客气。”说是这样说,程少商到底轻松了一些,他问,“你觉得情理和法理谁大呢?”
玲珑一听便知道她说的什么事,杏眸含笑。
“那要看做选择的人处于什么位置了。”
“假如两军交战,一个人现敌军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碍于恩义不肯对其挥刀相向,他只是一个小卒这不影响什么,可若他是一军统帅,他不忍动手,对方就会挥刀,将士们都会丧命,敌军铁蹄会踏碎城门,长驱直入,万家灯火将不复存在。”
“他对一人有情,只是他一个人的情,将士何辜?百姓何辜?”
“德不配位听起来没什么,但当那个人站在足够的高度,一言一行都可以影响无数人命运的时候,就是灾难。”
“立法讲究情法兼容,执法理应一视同仁,否则国法不立,朝廷威信不存,不能服人心,何以服天下?”
“先有国才有家,国是千家万户,不是一家一姓。”
她说的大胆,就差指名道姓,宫人已经跪了一地,瑟瑟抖。
都不是傻子,谁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呢。
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连程少商都震住了,脑子有一瞬间空白。
阿母常说她胆大包大,今日她才知何为肆无忌惮。
“你……”
一开口,程少商才现自己声音干的可怕。
玲珑眉目舒展,杏眸凝萃着湖光山色,“不射了吗?”
“……”
“那我来试试好了。”
她拿起另一张弓,随意反手抽出四支箭搭弓上弦,对准远处鲜红靶心,今日她只是一个陪客,依旧一袭广袖衣裙,臂上红色披帛随动作轻扬,只听迅疾破空声响起。
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正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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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君子六艺之中射术,参连。
程少商看呆了,受震撼太大,忘了言语。
不仅是她,远处人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异色。
五皇子感叹,眼带笑意,“玲珑箭术越好了,三哥可功不可没。”
三皇子嘴角微不可察一勾,声若玉石,清越沉稳,“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