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得到一个人的忠诚,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
漪兰收回把脉的手,眉心微折,似有疑惑。
宫远徵老神在在坐在桌旁,指尖转着一个杯子,似在思索着什么,眉宇之间明显有纠结之色,闻言随口一说,“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捏住那人的命。”
这个结论倒与她一致,只是……
“奇怪了。”
“如何奇怪了?”
“她体内并无毒,除了有些体寒,并无任何异样。”
这样一说宫远徵来了兴致,“这天下还有你也看不出的毒?”
宫门总喜欢把两人并列,一人专攻医,一人专研毒,近些年宫门所出暗器毒药,各种疗伤解毒圣药都是出自两人之手,比流传到江湖中的药效高出不知多少。
因为两人私下常常较劲,数量质量皆不凡。
可以这样说,两人在医毒方面已独步天下。
“你来看看。”她让开了一个位置,神色凝重。
宫远徵在郑南衣冷眼下检查出了同样的结论。
“奇怪。”
宫远徵眉锋深深一压,“难道不是用毒?”
漪兰把郑南衣身上的银针取下来,“不可能。”
还有比毒药更能控制一个人的吗?只有制一味毒药,给杀手们服下,定时给解药,这才能让这些无锋刺客如此忠心,他们忠的是自己的命。
或者捏住这些杀手们的软肋,比如亲人爱人。
不过总有人六亲不认,也总有亲人爱人为了他们自我了断,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亲人爱人,这法子并不妥。
其他法子就更不可能了,一一排除还是只有毒。
“会不会是蛊?”
“不会。”
宫远徵自小和虫子打交道,蛊比毒更熟悉。
“你说这么好的机会,无锋会只派一个区区的魑来吗?还愚蠢的就这样暴露了?”
宫远徵看向架子上安静的女人,眸光锋利。
无锋在宫门是一个禁忌,尤其宫尚角母亲和弟弟死后,大家都没提过,漪兰只知道无锋刺客分为四级,魑魅魍魉,尤其喜欢派人混进宫门。
也不仅仅为了杀人,也是为了“学习”。
宫门有四宫,无锋刺客有四阶,宫门前脚研制出什么厉害的暗器毒药,后脚就能现江湖上无锋刺客用了相似的。
他们与宫门针锋相对,试图消灭宫门,取而代之,可又像是一根寄生藤一样,汲取着宫门的养分生长壮大,卑劣不堪。
自己的大脑只装着杀人,让宫门成了他们另一个脑子。
把“拿来”两个字挥到了极致,这么喜欢模仿会不会……
不会吧?
“宫远徵,宫门有什么毒药是让人无论如何检查不出来,又作起来生不如死,有时间规律的作的?”
问出这句话漪兰自己都觉得很荒谬,如果对方真的在这样重要的事上还要用宫门的东西,一个劲不停派人来,就不怕属下们被策反吗?
若论宫门毒药没人比宫远徵更熟悉,他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
“这个人先放下吧,或许等她毒那一日就明白了。”
“有没有其他无锋的人也不重要,她不会说,现在也找不出来,只能如此。”
几年前无锋的刺客源源不断,封山门不知道封了个什么,还不知道有没有无锋刺客继续暗中潜藏,她觉得再多个一两个也没什么区别。
宫远徵皱眉,“执刃不会允许她继续活着。”
“……”她难得气闷,“我去和执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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