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兰姑娘救命啊!!”金繁带人冲进了医馆。
“?!!!”
众人一惊,连忙让开路,宫远徵眼神一凝,已经先一步接过人,快察看了一番,“他中毒了。”
若不是事先服用了百草萃,现在人已经没了。
不过现在也没好多少,本就身受重伤,又一路急驰,毒已攻心,现在只剩下一口气,这口气也只能让他不死,醒来的机会都极为渺茫。
他抬头对那人叫了一声,“喂!”
漪兰听见了,还是缝上了手上最后一针才抬头。
“来了。”
用专门调配的水净手消毒,洗干净手上的血,她才开始检查这人的状况,宫远徵翻了一个白眼。
“事多。”
沾个血是多正常的事,就这人每治一个病人前后必要净手,矫情的很。
漪兰听见了,懒得搭理他,眉头深锁,凝重道,“青黛,回羽宫取出云重莲。”
出云重莲??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宫远徵气急败坏,“你知道出云重莲是什么吗?就为了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你要用出云重莲?杨漪兰,你真是疯了!!”
青黛也一脸心痛,在原地踌躇不前,“小姐,出云重莲可是世间奇花神药,不仅能令人服下功力大增,更能起死回生,都消失近百年了,才让小姐和徵公子培育出两朵来,废了小姐那样多心血,如此珍贵再无第三朵了,怎么就这样给他用了?!”
徵公子和小姐打赌,谁能先培育出只在古籍中存在的出云重莲,谁就给对方写一个服字。
不想这消失了百年的神药竟然就被两人都培育出来了,当时可是轰动了宫门,这服字自然谁也没写,不过这两朵花却被人惦记上了。
徵公子那朵被执刃命令给了少主宫唤羽,他重新在培育,可哪有这样容易,否则这出云重莲也不会绝迹,如今就只剩下了小姐手上这一朵,可能也是世上唯一一朵了,这样珍贵相当于多一条命的东西,就这样给了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青黛简直心痛的都在滴血,第一次站到了徵公子一边。
漪兰一边让金繁把人送进里间,一边催促。
“还不快去!”
从第一次来到小姐身边起,小姐在她的眼中就一直是柔弱的,从容的,云淡风轻,不与人争执,不与人着恼,也从不与人生气,清清淡淡似捧在手心一捧清水,水中那一弯浅月。
这是第一次,青黛见她情绪外露,盈盈美目显露锐气。
“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没有谁的命贵重,谁的命就轻贱,出云重莲珍贵是因为它是一味能起死回生的药,它的使命就是救命,不管谁的命。若是把它供起来,那它只是一棵拿来生火都嫌烟大的杂草。”
“作为医者,最不应该有的就是分别心。”
“人命,不该有三六九等,也没有三六九等。”
她的音色带着江南水乡独有的温软,却好似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心里,砸的他们说不出话来,一时间空气中静的落针可闻。
金繁又想起了把百草萃轻易给人的宫子羽,目光复杂。
相似的话,他从这对表姐弟身上听了第二次。
把人送进去躺在床上,金繁还是忍不住感慨,这人真是好运。
青黛默默回羽宫取出云重莲了,漪兰跟去了里间抢救危急病人,为他吊命等着出云重莲来,宫远徵看向那还在摇晃的青帘,目光忽明忽暗,晦涩难懂。
良久后他嗤笑了一声,低声道,“还是一样的蠢。”
金繁掀开帘子出来听了一个正着,宫远徵瞥也没瞥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少年郎身形就像拔节的翠竹,噌噌往上窜,早已不是当年无依的小孩,却一如既往的骄矜傲慢。
金繁习惯性的被无视了,也没放在心上,赶紧回去找宫子羽,免得一不看住,这过分清奇的公子又干出什么大事来。
医馆里只剩下了求医的病人,满满当当,却鸦雀无声。
宫门规矩森严,等级分明,在江湖中然于世,就像一个小王朝。
执刃就好比九五至尊,少主是太子,四宫宫门是宫门嫡系,似亲王又似大臣,平常就是亲父子兄弟,对上也得用敬称。
玉阶侍卫是军,不同色号代表不同职责等级,守护着宫门。
十年一次的宫门选亲大典就好像选秀选妃。
宫氏一族虽有争斗,可对外一向团结一致,对子嗣一向极为看重,选新娘也从不看女方家世背景,容貌才情,只看女方身体是否足够康健,能否为宫氏一族绵延子嗣。
确实对自家人好的很,可对旧尘山谷其他人呢?
普通人就如同皇权下的黎民百姓,从小就被灌输为宫门付出一切,久而久之他们习惯了谦卑,习惯了放低自己,从没有一瞬把自己的命和公子们的命相提并论,这是第一次有人说。
人命,不该有三六九等之别,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医仙……”
原来这才是仙的真正含义,不为容貌,不仅医术,只为众生一视同仁,悲悯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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