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一进门就去见汝阳王妃了,昭君一个人慢慢在庭院里走着,她也不想进去凑那些热闹,聊些不感兴趣的话题,听一些酸言酸语。
还不如一个人坐会自在。
昭君找了一个亭子坐下,开春了,阳光也多了起来。
今日难得一个好天气,暖洋洋的太阳落在身上暖意似乎渗进了骨子里,昭君惬意的眯起了眸子。
靠在亭中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到亭外,接住了一捧阳光。
“女公子好兴致。”
一道低沉带笑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昭君回头,只见一个风雅华贵的公子踏入亭中。
雍王世子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惊艳,随后笑意更深,姿态也更加风度翩翩,他生了一张还算不错的皮相,长年养尊处优,有意之下更添了几分卓然气质。
“自那日桃花宴一别,已是许久,女公子别来无恙。”
他望着她,那双眼睛似含着无限的情意一般。这话一听寻常,可在他嘴里却莫名多了几分暧昧的低沉,仿佛深情款款。
若是寻常的女娘被这样看着或许就羞红了脸,也或许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可昭君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甚至心里一阵毛。
她连忙站起来,退了一步,“抱歉,敢问公子是……”
她见过他吗?
雍王世子的完美的笑僵在了脸上,嘴角抽了抽。
“在下乃是……”
“这不是肖世子吗?”
“袁善见!”
昭君如释重负,连忙拎着裙摆到他身边。
可真是吓到她了,这人的眼神看她就像野狗看到了肉包子,穷鬼看到了金子,让她浑身不自在。
而且,她总觉得他给她的感觉矛盾的紧,直到袁善见来了。
她看了看摇一柄羽扇,如松如竹,一派光风霁月的袁善见,又看了一眼亭子里的人,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
他在学袁善见,可又不怎么像,所以奇怪。
她都现了,袁善见自然也现了,他何等精明的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眼神冷了下来,笑意浮在表面。
“许久不见肖世子了,肖世子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啊!”
“劳善见公子关心。”
雍王世子脸上的笑在袁善见出现的时候已经快挂不住了,暗道了一声晦气,不过他都让人把他拖住,怎么他还是过来了,还这么快。
袁善见笑道,“肖世子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我来时就碰见一人走的好好的平白往我车上倒,躺在地上起不来,我让人送他去医馆也不去,就躺着,你说这不是令人为难吗?”
“我也做不出罔顾人命,直接撵过去的事,可也不好罔顾他人意愿,既然他不愿意去医馆,让我只好送他去另一个地方了。”
雍王世子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地方?”
“自然是廷尉府。”
袁善见笑,摇着羽扇,“他不愿意去医馆,只好送他去廷尉府了,听说廷尉府的大人们手艺甚是精妙,若让一个人活,那人就绝死不了。”
“这样我也不必担心他哪一天再倒在旁人车前,或许那人就不如我这般好心了,要了他的命也未可知,这样算来我还救了他一命。”
“只是这人似乎脑子有些问题,不但不感激我,还对我破口大骂,不过我袁善见大人大量,不计前嫌,还帮他卸了下巴,让他免造口孽。”
昭君,“……”
无意路过,被迫偷听的程少商,“……”
故意偷听的梁邱飞,“……”
梁邱起,“……”
这是夸他们廷尉府吗?
凌不疑脸色更冷了,能冻的人瑟瑟抖。
雍王世子,“……”
雍王世子气得抖。
袁!善!见!!
袁善见笑的一脸和善,“雍王世子看上去脸色不好,是否需要袁某叫一个医士来为世子看看。”
这一刻昭君似乎能想象当年袁善见一人舌战群儒的风姿了。
这阴阳怪气的让人头皮麻,看看,看看那雍王世子的脸色,都快不能看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