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只是临时挑选的护卫。
这小屋的情况,特别是像我这样一个小角色能知道的信息。”武卫说,并未透露更多。
他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也相信自己找到了问题的解决方案。
但现在传达给您这条情报,确实是冒了一个极大的风险,我恐怕连在这个锦衣卫内的职务也保不住。
若是我能将这事上报将军大人大人,那就难说的紧了。”
见到了胡科的不满,这守护者自然看在眼里。
此时,为了表达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最大努力,他立刻发起了委屈。
接着,胡科仿佛忽然意识到什么,把手握住了拿酒杯的那只手,然后在守卫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用拳将胸口狠狠地捶了下去。
用力之猛仿佛是击打了一面巨大的皮鼓,响声在整个狭窄的小牢房内嗡嗡回响,如同重拳击向了守卫的心胸。
年轻守卫从未见过这样的自残场面。
无数同事间的谈论在脑海中浮现,各种令人痛心的案例在心头涌来。
见此,年轻的守卫以为情势不妙,急忙上前企图制止。
尽管他还没明白为何交谈平和的双方突然爆发冲突,此时的局势不容许过多犹豫。
就在此刻,一名年轻人胡珂猛然站起身,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手掌上的一个馒头大小的食物喷射了出来,正好落到冲刺过来的护卫脸上。
"你想干嘛!"
见到这幕,胡科本能后退半步,同时弯下左腿保护自己,右手依旧紧握馒头。
"不必自虐了,我所知道的是,您现在还无法确认最终结果,可能流放,可能处决,情况复杂,若就此了结生命未免可惜,将来如过定下的罪行不是致死的,岂不是太过浪费?"
守卫一边尴尬地清除满脸的米团,一面回头继续试图安抚暴怒后的胡科,尽管看到胡科的举动已稍显平静,并未继续动手,而是温和地说话。
这番话却使胡科一愣神。
"喂,我什么时候打算自残了,我在好好生活呢,怎么去做这些令人困惑的事儿?"
保持防御的姿势的胡珂,眼中多了几分迷茫与疑惑,
“那你刚才又砸胸口又举馒头的,明明没有自残的意思,那是为何?”
回思当时境遇,护卫仍觉战战兢兢。
胡轲听罢这番解释,原本戒备的心神一变,转而显出无语之态。
继而,他的防范动作亦悄然散去。
只闻胡先生挺腿下座,随即就地落座,动作娴熟。
旋即,他拿起案上的酒壶,一仰而尽,紧接着做了洗口的动作。
"小爷不过是进食稍急,噎了一下罢了。
小爷这条生命何等宝贵,除非是上天大帝前来,不然决不让小爷踏过奈何桥半步。”
确认周遭无其它威胁,放松精神的胡轲迅速将剩下一个半包子塞入口中。
其间咀嚼不断,口唇活动亦不曾停歇。
"按照你的陈述,你的哥哥因治疗李存义的独生女至亡故,被他人举报至衙门。
随后,他被关入牢房。”胡轲说。
“不全对,我兄治疗的是他们的孩子而非死亡的女娃。
那是她中毒甚深,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了。”护者的话语再度紧缩,充满焦虑。
"这样说来,则此事件关键并非兄长施诊的过程如何,而是幕后操纵之人以兄长的死亡达成某种特定目的。”
罕有的,胡轲停止进食。
他凝视着眼前的护士刘琦,投以鼓励的目光。
名为刘琦的护卫此时站在这里,期待着胡柯为其指出下一步行动。
他们的家中原本也是金陵市的富裕之家,享有相对优渥的生活。
在时代交割,战争不断的乱局中,他们仍维持财势的原因是家传医药的代代传承。
毕竟在统治更替之时,仍需依赖医疗专业人士提供服务。
但尽管不能被视为知名的医生,凭借开馆收治病人的积累,他们的家庭收入丰厚。
刘家的后代得以送往军中服役,受到资助而最终成为内阁的一员。
即使如刘琦一样,未在廷狱体系晋升高位,其地位也已是家族中的一份荣誉。
这使他们在官场的门槛被打开,至少每当刘穿着鱼鳞服、携绣春刀回到家门口时,市井小恶不再敢在其父亲面前提要求保护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