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界寺这样顶尖庙宇内,僧众虽多有谋略深沉者,极少会有单纯无邪之人。
如此环境下,单纯的信徒难以找到属于自己立足之地的原因,同样有理可寻。
因此,由他们组织的一系列讨论会议上做出的决策,并非多么意外之举。
他们的目标是在江南县拓展影响力,核心意图实则是瓜分当地一部分权益。
在饱食终日之后不忘回馈长期被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的老百姓,以此增加他们对于佛祖的信任。
这,便是这批打着佛陀名义的僧人,虽食利成肚仍可稍为履行的一小部分职责。
在此思考框架下,谁会将精力耗费于盐碱滩那样的偏远区域修建神殿?
盐碱滩之人扩张实力纯粹是为了经济收益,而非将巨额白银洒在那帮可怜的民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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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利润驱动,这便是无价值之处;无人关注亦无动力为之投入能量。
唯有在濒临绝境之时如和尚姚广孝求助燕王,此地的小渔民方得以有机会建立心灵慰藉之居。
不然,要让**至绝望边陲的渔民寻求庇护,不知还需等待何时。
此次行动双方均有贪婪之心。
对于杨论而言,他誓要守住自己这片天地不受外来力量干预;而对于寺庙而言,虽然眼下缺乏丰盈的利润,但他们已在京城根基稳固,必然向四面八方伸手以图发展。
当利益核心冲突时,双方再无可调和的空间。
而当李善存案件变得复杂多端却又充满机遇,令杨论对处理此事件的态度产生了极大的转变。
他的决心与热情达到十二分的**,并因这背后深藏的心机与憎恨和尚的心理动机而使这一关注程度超越所有预期。
甚至杨论自己都没有想象过,竟然会有这样狂乱的一天,不仅行事干脆利落到让所有人心惊胆颤,甚至就连德高望重的老孙医生也不由得将那些被捕之人直接带回到县衙中审问。
回想起近日的疯狂举止,杨论至今还觉得后怕不已。
今晨的一系列动作如果不能及时遏制那些地主们的胆怯之举,恐怕他的计划一旦泄露便会酿成无法收场的局面。
一场民变一旦爆发,即使是杨论,也无法确保在混乱的边缘毫发无伤。
事态如波涛涌动,即使杨论暂时避免了自己的头颅落地之灾,等到平静过后,那来自天子手中的锋利刀芒绝不会放过激起这一切**的人。
看着那位引起这番冒险之罪主,此刻颤抖地跪倒在地,即便身上尚有伤口带来阵阵凉意,但是杨论的心里却是暖洋洋的,仿佛饮尽了一壶烈酒,畅快淋漓。
从杨论的高度望下去,此时姚广孝已是惊慌不安,而胡轲却察觉到了这其中隐藏的一些端倪。
作为多年打交道的好友,自从参与那次针对豪门的行动后,二人间的关系日益紧密起来。
胡轲深知,姚广孝虽然性格随和,外放的体魄下藏有着些许的拙愚,但实际上其内心深藏着不比旁人更少的心机与计谋。
因为心中有着远大的野心,在行事之时,他的每一步考虑都异常周详和复杂。
在这之前,胡轲与姚广孝的对话中,他常常能感知到对方在思考问题时,不是简单的应对,甚至有时是一次性的十个解决方案的预判。
这样的精明人即使在困难面前亦不至于展现出怯懦,与之长期交往下来的胡轲很清楚这点。
尽管平日里老和尚言语中常带着不合时宜,但在实际行动时,其表现则截然不同。
胡轲曾一度怀疑姚广孝骨子里可能也有点软糯的特质,然而当他想起这位和尚扎实的武学基础时,马上否认了这一看法。
没有坚定的决心与狠辣手腕,哪来的这份坚实身法?武学之道,在于外功锤炼身体的打击力;但在内力上,则在于教会人以坚韧面对内外的压力。
而如今,网校的这个家伙那份激荡的野心与**,并非只是因为面前那干枯的县令一腔愤怒便可以摧毁的。
"既然两位如今已认罪,本官就不与你们多啰嗦了。
门外聚集了许多等待回家吃饭的百姓,我也不愿意占用大家的时间。
本官再问最后一次:对这份供词,两位是否有任何异议,或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地方。
"
在面对审讯时,杨论手中握的不仅仅只是孙医师呈交的笔录,那份早就被迫让胡轲签字的供词也被紧紧捏在他的手中。
在下方紧张的姚广孝此刻看到这位县令连常规的公堂询问也不用,直接宣判了他的定罪,难以忍受,猛地站起想要与县令争辩几句。
但其实他的目的是想通过言辞为自己求情,并非质疑官员办案过程中的不规范之处。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未脱离约束就站了起来,在身旁的两个衙役冷眼以待,无情的用水火棍把他按回了原地。
"看样子这位和尚还不肯承认,来人解开心头枷锁,让我听听直到现在他还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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