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她必须要让钱叔离开,否则她多来几次,也能逼着钱叔多爬几趟楼。
正事当前,苏明妆便没再闲聊,直入主题,“你们见过庄益了吗?”
钱掌柜休息着,孙掌柜回答道,“回夫人,见了,我们正好有个闲置的药铺,距离望江楼不远,向南走上三百步就能到。”
苏明妆惊讶,“国公府还有药铺?”
“有,是跌打药铺,后来经营不下去就关了,已经闲了几个月,之前那药铺掌柜正和老夫人商量改成什么铺子,后来……国公爷和您认识,老夫人就……病倒了。”
苏明妆尴尬地抿了抿唇——她懂了,那家铺子本来准备改行,谁知正好碰上她栽赃安国公,裴老夫人被气病,所以就耽搁了。
钱掌柜见自家小姐不开心,埋怨地瞪了孙掌柜一眼,“在京城开跌打药铺?京城里既不用打仗也不用打猎,一天有几个受伤?你们开铺子前,难道就不想想客人的情况吗?”
孙掌柜惭愧地低头——钱师父已再三告诫他,说话前,要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预判对方听见他话时,是否高兴、是否尴尬,再选择说不说。说话不能贪多、贪急,宁可不说,也别错说。
他不小心说了让夫人尴尬的话。
“……抱歉。”
苏明妆如何看不出钱叔在帮她出气?笑道,“好了好了,正是因为国公府不会做生意,所以才把钱叔请来嘛,钱叔一来、所向披靡,这日子不一点点好起来了?”
被小姐夸,钱掌柜心里美滋滋,对孙掌柜,“你瞧瞧,学着点。”
“是是是。”孙掌柜点头如捣蒜。
苏明妆看着这一幕温馨场景,心中更暗暗发誓,无论用什么方法,定要保护好苏家!
随后,苏明妆询问了庄老药铺的事,版印坊的事,以及望江楼书铺的日常经营情况,话题一转,“钱叔,现在这些买卖都已步入正轨,一晃也耽搁你许多时日,要不然您回扶虞城,如何?”
孙掌柜的表情僵了一下,有着浓浓不舍。
钱掌柜的表情也不太自然——实话说,这些日子他在京城过得很快活,不仅经常能见到学士大人、明妆小姐,孙掌柜对他唯命是从,只说国公府这些人,与他手下的人,也是截然不同。
他手下的那些人,也是忠心的,但远远不如这些从战场上回来的将士。
他和手下打交道,要算计着;但和这些裴家旧部,就不用算计,甚至不用一点戒备,实实在在的,让他踏实。
钱掌柜叹了口气,苦笑道,“是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扶虞城那边我也确实扔了好一阵子,得回去看看了,还不知道那帮崽子闹没闹出乱子。”
角落里,王嬷嬷听说钱掌柜要回扶虞城,也没了平日里斗嘴的兴致,随之叹了口气。
苏明妆沉思片刻,“钱叔,你在扶虞城若有物色好、能顶替你的人选,不妨与父亲说说,让父亲把你调回京城。你需要休息,身体也需要调养。”
孙掌柜吓了一跳,“夫人,钱师父他除了富态一些,还有别的……什么情况?”
苏明妆认真道,“孙掌柜有所不知,因为钱叔是扶虞城那一片的总掌柜,所以他手下的掌柜经常请他吃酒。还有其他一些合作商户,也经常请钱叔,他推不开的。”
孙掌柜一拍桌子,“钱师父,你把小九带过去吧。”
苏明妆不解,“小九,是哪位?”
孙掌柜笑道,“是版印坊的一个兄弟,千杯不醉!平时想尽办法磨着我们请他喝酒,让钱师父把小九带去,谁灌钱师父,就让小九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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