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阴闻言,心中惊涛骇浪,他未曾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曲折离奇之事。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株桃花树,只见树干之上,已无一丝灵气。
艳骨得知恩人遭害,耗尽最后一缕灵气,尽数注入其子体内,使其复仇之际沾染怨气,使得艳骨生变。
而鬼查引诱艳骨变艳鬼,如此方能使其炼化的亡魂得以复苏,令其惨死,且怨气冲天的爱人复生。
温淮阴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终于明白了这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艳骨之力,乃是天地间之奇物,灵气充盈,却力量有限,除非心生恶念,化为艳鬼,一旦与尘世纠缠,便会引发无数的因果循环。
“如此说来,这艳骨之力,竟是这一连串悲剧的根源。”温淮阴沉声说道,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哀叹。
容城月上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艳骨之力,既可助人飞升,亦可令人沉沦。张二公子,因灵气而生,因怨气而亡,终究是难逃这宿命的轮回。”
自艳骨放弃飞升,以精怪之身与凡人结下子嗣,便已种下错根。
一步错,步步错,终成苦果。
“那鬼差以如此逆天之术玷污艳骨,其爱人如何能承受此等重负?”温淮阴问道。
容城月上轻轻摇头,眼中掠过一抹复杂之色:“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其爱人生前亦为修行之人,却因一场意外而陨落。鬼差不愿接受这残酷之实,既是修道之人,自然能承受艳骨之力。”
“但如此行事,岂非违逆天道?”温淮阴皱眉,天地法则不容亵渎,如此逆天而行,只怕会结下更大的因果。
“若他在乎,又岂会如此行事。”容城月上语气平淡,目光再次转向那鬼差,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今日,我便要让他明白,有些路,不可行。”
话音未落,鬼差已斩断容城月上的拂尘束缚。
独孤澜嗤了一声,容城月上立即回头:“你想干什么!”
温淮阴急忙插话,试图缓和气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话音未落,温淮阴忽觉有物飞来,本能地伸手一接。
待看清手中之物,他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
回过神来,他立刻抱住独孤澜的腰,惊喜交加:“银锭子!银锭子!乖,莫再争执哦。”
独孤澜见他眼睛都放光了,满心欢喜地投怀送抱,哭笑不得:“阿阴既已开口,我自当听从。”
容城月上见状,几乎要翻白眼,为了不让自己被气得七窍生烟,立刻向鬼差所在之处疾冲而去。
温淮阴见状,连忙将银锭子塞入独孤澜怀中:“你且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去就回!”
随着鬼差的怒吼,四野红光遽然凝聚,化作一股狂暴之力,直冲容城月上。
容城月上面色凝重,拂尘一挥,寒气顿生,化作冰墙,抵御那股猛烈冲击。
正当此时,温淮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铜钱化作无数幻影,如箭雨般射向鬼差。
鬼差见状,立即催动周身鬼气,向温淮阴猛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