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多一份力量,未尝不可。只是……”独孤澜话语一顿,似乎在斟酌言辞。
温淮阴见他犹豫,猜想他或许是担心紫袍道士的身份不明,亦或是担心他们神官的身份被凡人发现。
“若我与他同遭危难,阿阴会先救谁?”独孤澜故作一副期待,却又小心翼翼地眼神,似乎在试探温淮阴的反应。
紫袍道士:(°o°)
温淮阴::-d
紫袍道士心中早有预料,独孤澜对于他的加入或许会心生不悦,却未料到其手段竟如此无赖。
温淮阴的目光在独孤澜与紫袍道士之间游移,眉头微蹙,似是在权衡着如何巧妙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棘手问题。
“阿阴,你说句话呀。”独孤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和委屈。
“救你。”
话音刚落,他便感到面颊微热,似乎自己的回答过于直白,他不自觉地垂下眼帘,避开紫袍道士的目光,如此这般看在紫袍道士的眼中,与看他们二人打情骂俏无甚区别。
紫袍道士接收到独孤澜那带有胜利者姿态的得意目光,尽管面上保持着微笑,在心中骂得却很是肮脏。
独孤澜见紫袍道士的神色,语调微扬,带着几分得意:“那这般,我同意道长的加入。”
温淮阴听到独孤澜的话,心中一宽,抬起头来,却在目光触及紫袍道士时,注意到对方脸色的微妙变化:“道长,您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妥,是否身体有所不适?”
紫袍道士神色一凛,旋即收敛,强作镇定之态:“无妨,无妨,许是刚才走得急了些,稍作休息便好。”
独孤澜却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说道:“道长身体这般脆弱,除祟可得小心,莫要被鬼祟上身了。”
“多谢这位道友关心。”紫袍道士虽然口中道谢,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带着他们在府中“参观”的仆人也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原来温淮阴就是他们员外一直在找,但是都没有找到的那位,真正解决了东平村鬼祟祸事的道士。
府中仆人将这一消息传回给张员外,在得知温淮阴正是那位解决了东平村鬼祟之灾的道士后,心中惊疑不定,转而喜出望外
张员外原本心中存着一丝侥幸,邀请了几位道士前来,希望能够借此驱散府中的不祥之事。
他并未抱太大期望,毕竟连日来的怪事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不曾想,阴差阳错温淮阴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温淮阴他们在府中查看完情况后,来与张员外辞行,却不曾想直接被留下。
张员外知晓他是真有本事后,说什么都不肯让他们走,命人速速整理三间雅室,殷勤留客。
面对张员外的盛情款待,独孤澜与紫袍道士皆无异议,是去是留,交于温淮阴决定。
温淮阴见张员外诚意拳拳,点头应允,三人便在张府留宿。
是夜,张府灯火通明。
府中正逢丧事,四处悬挂着白布,夜幕降临之时,更显得幽暗而阴森。
白布随风飘摇,有无形之手在轻轻拂动,月光透过窗棂,斑驳陆离地投射在白布上,形成诡异的光影,让人心生寒意。
府中仆役们行走其间,无不小心翼翼。
时辰已定,两间相邻的屋舍房门悄然开启。
温淮阴轻手轻脚地探出首来,隔壁的紫袍道士亦是如此,两人目光交汇,扫视四周,确认周遭无异动,方才小心翼翼地步出房门。
紫袍道士名字叫东方衡玉,温淮阴初闻其名,误以为他是岭西修道世家东方世家之后,细问之下方知,不过同姓之巧合。
东方衡玉见独孤澜房门仍旧紧闭,正欲启齿相询,却见温淮阴背后出来一人,不就是独孤澜。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东方衡玉言此,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瞥向独孤澜。
独孤澜听罢,唇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之色:“我与阿阴非但共处一室,更同榻而眠。”
东方衡玉闻此,面色微变。
温淮阴见状,连忙出言转移话题,他虽不明二人之间究竟有何纠葛,却能清晰感受到彼此间的微妙张力,仿佛只需一点火星,便能引发一场言语上的较量。
每当他试图探究二人是否有何心结,东方衡玉与独孤澜皆异口同声地否认,表现得若无其事。
以至于温淮阴想拉架,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三人随即悄然离开房间,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张府中那处荒凉的院子前进。
来到了院子的门前,院子的大门是上了锁的,但因为年久失修,从大门的门缝里,还能看到些许里面的情况。
温淮阴与独孤澜可以凭借仙法,轻而易举便能悄无声息地进入院中,且不损门锁分毫。
东方衡玉却并无此等神通,面对高墙,温淮阴顿时似乎有些为难。
东方衡玉见温淮阴面露难色,便主动开口:“此墙不高,你们二人细胳膊细腿的能翻进去吗?若有所顾忌,我先行一步,再助你们一臂之力。”
话音未落,东方衡玉身形一晃,已跃上墙头,动作敏捷,一气呵成。
温淮阴见状,不禁赞叹:好俊的身手。
“我们也进去吧。”独孤澜说道。
温淮阴回过神来,尝试不用仙法,效仿东方衡玉的动作上墙,却不曾想高估了墙高,险些被绊个倒栽葱。
东方衡玉见状,心急如焚,急忙伸手想要拽温淮阴。
独孤澜动作更快一分,抢先一步将温淮阴衣领紧紧抓住,轻轻一拉,稳住其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