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有事,那棵橘子树我尝了,有些苦,仙子可知是为何?”温疏晏指了指那棵橘子树,询问上回吃到的橘子为何是苦的。
这也让绫罗仙子有些不解,怎么会是苦的,莫不是种植出了什么问题。
想了想,她去了那株橘子树下,摘了一颗尝,味甘甜美,根本不似温疏晏说的那般的苦。
这让她是愈发的疑惑,转头将手上的橘子递给温疏晏,道:“绮梦主人尝尝这个。”
兴许是之前吃到了坏的,所以便苦吧。
温疏晏也没有推脱,拿了一块,苦,真难吃。
他皱眉,道:“真苦。”
顿时绮罗仙子心中有了猜想,怕不是温疏晏心中藏了事这才导致尝起灵果是苦的。
莫不是温疏晏徒儿许璟的事,她是听过温疏晏的道侣就是他的徒儿,如今他徒儿欺师灭祖夺绮梦崖让温疏晏杀了,怕是温疏晏对他徒儿情根深种,眼下将人杀了可心里依旧对他感情至深。
不是灵果苦,而是温疏晏心苦。
这事他们这些做外人的自然是评论不得,她只简单提了一句,“兴许是移植过来时有些不适应,过几日我派人送些治疗灵树的东西来,想必那时灵果就能恢复了。”
“多谢仙子。”温疏晏点头道谢,而后才又再次抬头去看那棵橘子树。
目光淡淡,方才嘴角还挂着的笑此时却又消失了,依旧是落寞地站着,就好像是在透过这棵树看着什么。
绮罗仙子见状还是又点了一句,“前尘往事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绮梦主人还是莫要多念才好,过去的便由他过去吧。”
“过去吗?”温疏晏轻喃出声,期间也未去看绮罗仙子只是看着那棵橘子树。
绮罗仙子也知温疏晏心情不佳,并未再多言,转身随同友人一块儿离开。
偌大的灵果园又只剩下了温疏晏一人,他也未离开只是站在那棵树下,直到许久之后他才离开去了梨花园。
之后的时间里他都会去梨花园,看着人来人往,哪怕心中早已觉得一切都是那般的无趣,但他还是会每日都来。
哪怕感觉不到他们的热闹,可至少有人,有人在面前,而不是他一人时候那般的冷清。
逍遥门。
君渐行再次从不悦中睁开眼,心中是数不尽的空落。
这三月以来,他强迫自己不去理会温疏晏递来的请帖,强迫自己修炼。
可越是强迫自己,心就越是空落,无论如何都无法静下心来,尤其是离三月之期越来越接近。
他愈发的不明白,为何会被这般的影响。
只是一场劫,只是一场劫而已。
就这般的想要去见那个人,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那个人。
无数次告诉自己,绮梦崖主人不是他记忆中的人,他可从未听过绮梦崖主人还有兄弟,也未曾听过他父母。
并且他还被自己的家人欺负,这很显然就不是一个人。
都已经这般告诉自己了,可是他竟然还是想去见,就因为绮梦崖主人的名字和记忆中的人名字一样。
他竟是不知这情爱如此让人痛苦,当初便应该拔了那情丝才好。
才想到拔了情丝,他的心就止不住的涌上来疼意,那荆棘藤蔓就像是要将他的心完全缠绕,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他。
他很清楚,再这么下去定是会影响他的道心。
强行压下心间的不适,他才缓缓起身前去沐浴更衣,在衣柜前驻足了好一会儿才拿了件红衣去了浴池,而后前往执法堂。
碧羽仙子正巧从执法堂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红衣过来的君渐行,疑惑她们家掌门什么时候有这么红的衣服,而且还花里胡哨的。
上前行礼,她道:“掌门此行过来可是有事?”
“前些日子绮梦崖的请帖可还在?”君渐行出声,而后又道:“既然是绮梦主人递的帖子,若是不去就是驳了他的面子,今日无事便随我去一趟。”
碧羽仙子还道奇怪,怎得又要去了。
见君渐行后边解释了一句,她便也没有再多想,只道:“帖子在。”说完将帖子从乾坤囊中取出递给君渐行。
君渐行淡淡看了一眼而后伸手接过,收入乾坤囊中。
他点了点头,这才乘风离开。
碧羽仙子又唤了几名弟子跟随一块儿前往,此时他们就坐在一艘飞舟上,船上是精美宫殿,而船两侧的桨随风摆动,如同在水中摆动一般,一路行至绮梦崖。
在行至绮梦崖山门前时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山门上的那颗人头,那颗头长得奇丑无比,眼睛大瞪着,像是在恐惧着什么。
脸上也都是血水,好似就是从那眼珠子里流出来的。
瞧了瞧,君渐行转头看向碧羽仙子,道:“那是何人?”
“想必是绮梦主人的那位道侣。”碧羽仙子出声。
君渐行听到是道侣时神色变了变,而后道:“既然是道侣,怎得现在还被挂在山门上,如此模样也不怕污了这山门。”
“前不久绮梦崖也曾来过一封请帖……”碧羽仙子将之前的事告知,而后又道:“我想兴许是绮梦主人的徒儿生了二心,所以才让绮梦主人给杀了,至于为何挂在山门上,怕也是以儆效尤。”
具体为何,她是不知了,毕竟温疏晏的喜好就很怪异。
崖内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他和他的徒儿以及一些无头诡尸,而今他杀了他徒儿,没有做成无头诡尸而是直接挂在山门上,想必这次的事情应该彻底惹怒了温疏晏。
到底其中发生了什么,恐怕也就温疏晏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