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但断裂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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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茜娅:说好的我和我哥出场很多呢?
扶光失望是因为她被清除记忆以后还以为谢温烬要巴结卡尔赫斯来让他对赫鲁人好一点(而且还是他绑阿光)
阿光只是赌气,但谢温烬认真了,所以两个人之间就已经走到分岔路了。而且现在还没到决裂,要等之后阿光想起来一切猜到了谢温烬的计划以后。
(好短的一章)
永昼
水面的坠月在波澜下一点点的破碎,星屑平铺着宛若泡沫。信号弹的红烟弥漫在天际,被忽起的一阵风吹散开来。身后是为敌人欢呼的同伴,面前是变得陌生看不透的朋友。扶光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她提踝向前,擦过白杨肩膀低语:“好好等着吧。”
丢了的东西她绝不会再捡起来,所以扶光没有分一个眼神给那条已经淹没在夜色里的项链。红线已经断了的话,那贝壳应该也会脱落找不到。卡尔赫斯醒了以后就被众人簇拥着送去短暂的安全区,扶光背过身原路返回。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与谢温烬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又随着她的远去分开。
伤口的确愈合了,但在心里留下了一道无法抹去的疤。
“我跟你一起去。”谢温烬忍不住开口。
扶光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谢温烬想要跟上她时,才发觉她已经走的没了影。
他缄默不语地走向后方的草丛,泥泞的土地让人无处下脚。谢温烬怔怔地立在原地,须臾后屈下一条腿伸手摸索着。
扶光握着弓独自前行着,夜色缀在她周身,飞行器喷出的瓦龙气刺鼻的味道充斥在鼻腔。她要给他收尸,如果他被吃了,那她就把所有怪物都剖开。
“哎呀呀,说你是个笨蛋你还不信呢。这种时候还要回去,不是在找死吗?”世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扶光心头一颤没控制住飞行器,失去重心以后整个人朝左偏去险些撞到树枝。扶光控制着飞行器向右,“是幻听吗?”她暗诽着,不料世界回应道:“不是哦。”
扶光眼里的震撼转瞬即逝,她赶忙回首查看自己附近,感应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世界的笑音带着几分戏谑,哼道:“是不是以为我只有那一种异能,除了火以外,其他什么异能我都有。要不要猜一猜,这是个什么异能。”
扶光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她只想加快速度找到阿扬。见扶光不搭理自己,世界不满道:“不怕我杀了你吗?在土晶核被那个疯女人挖出来之前我就已经把一部分意识寄托在你身上了。这叫精神存在,便不会迎来真正的灭亡。你的恶念那么强烈,还加剧了我的苏醒呢。”
“不过没有实体,我也杀不了你。”
“闭嘴。”扶光紧蹙着眉头,年幼的时候她也会幻想自己在黑夜里穿梭来去自如的场景,可如今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欢喜。她的心就像被猫玩弄的毛线团般乱,偏偏耳畔还有人在喋喋不休。
“别回去啦,你回去的话说不定会死的更早呢。现在我只有精神体寄生在你心里,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干脆你等我找到一具合适的□□”
“再不闭嘴我现在就撞墙了断。”扶光忍无可忍道。
果然,安静了许多。
在半空中扶光偶尔能听见微弱的呻吟声,或者是骨头被嚼碎的声音。世界遂开口道:“只有他们这些低等异种才喜欢吃人,啧啧,咬起来多累啊。要不你去买个冰淇淋吃?这样的话我也能享受到,毕竟我们现在是一体的,阿光。”
扶光抽出弓拉满,指尖对准的方向是一片漆黑,松开尾羽只听见“嗖”一声,被钉在树上的异种被水元素不断地分解,世界忽而就觉得感同身受:“你可真是太狠了,阿光。”
“闭嘴,别这么叫我,恶心。而且,你咬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狠。”倒不是她已经接受了被世界寄生的事实,她现在只想找到阿扬,等这场浩劫结束以后,她再想办法把世界彻底弄死。
因为他实在是太吵了。
“你的其他两个朋友似乎还在浴血奋战呢,你不去帮帮他们?”
扶光的迟疑转瞬即逝,但世界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他哼哼哼地笑着,就好似是趴在她的背上一般。
“我相信他们能撑到我解决完所有事情。”
眼前的黑暗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在这样的永昼下,扶光倏忽间瞥见深蓝色的光。她的视线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过去。桥下波光粼粼的小河是a区著名的约会场地,那一线悬月落在水中,闪烁的银光格外的刺眼。河底栽培的罗尼花将水映得更加的蓝。在夜色的笼罩下,就像是深蓝色。水面月是天上月,深蓝夜亦是水中夜。
配着长纱的女人空灵的话又一次出现。
“你会在深蓝色的长夜死去。”
哈开什么玩笑。
河底栽培罗尼花,按理来说她从未见过。可是看见这条犹如蓝色缎带的小河时,扶光却总觉得熟悉,仿佛看过一次。
世界与扶光共享感官,他的笑声实在是瘆人,“你现在想听我说话了吗,阿光。”
“闭嘴。”
世界:
“真的不听吗?”
“真的。”
直到一根弩箭射中她的飞行器世界才再度开口:“刚刚想提醒你,有人在追你。”
飞行器遭到破坏后滋滋作响,随着瓦龙气的堵塞,整个飞行器变得膨胀。“你为什么不早说!!”这附近没有可以停靠的建筑物,扶光将飞行器扯下抛向空中的顷刻飞行器就因为瓦龙气堵塞爆炸。火光短暂地照亮了四周,地上无数具尸体几乎能堆成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