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烬的脸上浮现出一片茫然,“我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他们。”
扶光以为自己提起了他的伤心事,偏偏又嘴笨不知该如何是好。谢温烬熟稔地勾住扶光的肩膀将她往身边一拉,扶光也算是看出了谢温烬的一个性格特点。
自来熟。
“别担心,未曾谋面的人不会对我产生多大的影响。我还蛮高兴,第一次有人问起我的事情。”谢温烬的手掌拍了拍扶光的肩膀,明明比她还小上两岁,却意外的看得开。
两个人相伴着走在幽深的巷子,扶光的肚子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有些尴尬的咳嗽着,想要以此来掩盖肚子叫的声音。
忽然,谢温烬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眼尾泛红捂着嘴,神情痛苦地蹲在地上。
扶光一惊,连忙蹲下拍着他的背去查看他的情况。“喂!你怎么了?!”
咳嗽了一会儿,谢温烬又面色如常地站起身。他躬腰凑近扶光,笑道:“帮你一起盖住肚子叫的声音啊。”
扶光又气又好笑,他刚刚一副要把胃咳出来的驾驶,都快把她的心给吓得四处乱飞。谁知谢温烬只是看自己用咳嗽声掩盖肚子叫,便跟着一起。
扶光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谢温烬将自己藏的好好的面包拿出来,用手戳了戳扶光的背:“你再吃一个吧,待会你要是饿晕了,我也活不了。”
扶光就等着谢温烬说这句话,连客套都不客套就接过来。谢温烬笑起来就像一只金毛似的,她将面包掰成两块。当然,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给谢温烬的那块要小一点。
谢温烬弯起眸咬了一口黑面包,边咀嚼边含糊不清地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找个地方睡觉。”扶光回应道。
“但是等到白天,异种的行动就不会再像晚上一样了。”
扶光:对哦
她清了清嗓:“我倒是无所谓,我以前也经常深更半夜去捡垃圾,我是怕你”
谢温烬打断她的话说道:“我以前还在主人家里的时候,经常一夜不睡。”
扶光的唇紧抿成一条线,她想问问谢温烬原来在那个所谓的“主人”家里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但又觉得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谢温烬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伏在她耳边轻声:“还有些赫鲁人比我还要凄惨,所以不用担心会不会冒犯到我。然后就是,我感觉身后有东西跟着我们,可能是异种。”
扶光闻言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究竟是怎样的运气才能让他们一晚上遇到这么多异种。她微侧首,用余光去扫身后跟着他们的家伙。
几乎是一瞬间,那根蓝色的线条从指尖如潜伏在黑夜的蛇寻到猎物般,伴随着风声袭向身后四肢扭曲的异种。
她自己也被吓到,身后的异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接着扶光感觉身子一轻,就这么被那只异性拽了过去。
“啊——”
尖叫声终于打破了c区的死寂,但紧随着,四面八方的叫喊声都像潮水般涌来。谢温烬猛地回头,只看见数根丝线勒住那只异种的脖颈。扶光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它的桎梏,却避无可避地被那只异种的血盆大口咬住肩膀。
直接撕扯下一块血肉。
痛苦的喊声回荡在小巷,只会吸引更多的注意。
谢温烬很想冲上去帮扶光,可双脚就像被无数双手抓住般。他颤抖着,手中的柴刀因为脱力掉落在地上。
那只异种在扶光这儿吃了苦头,立刻将目标调转向谢温烬。
它咯咯地笑着,眼里闪着嗜血的红光。
扶光就像一块破抹布般被它甩开,后背狠狠地砸在墙上。
“呃!”她痛呼一声,睁开眼看见那只异种已经来到谢温烬面前,而他却还是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人在面对死亡时,会本能的恐惧。而过大的恐惧,就会造成精神与身体的麻痹。谢温烬的瞳孔震缩,看见那只异种张大的口里,有着还未消化的“食物”。
血臭味扑面而来,扶光肩膀上的伤口被水雾笼罩着,但伤口缓慢愈合的疼痛还是让她跌坐在地。
好在,月光被乌云遮住时,那只异种的动作迟缓了一些。
“谢温烬!”还未脱稚气的怒音让他回过神来,谢温烬举起钝刀,扶光手中的线条缠住他的手,带着他将刀刺进异种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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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群像文,女主也是成长型大女主。算是我以前做过的梦的延伸版,为什么电影里的救世主都是男人而不是女人,所以迅速开写。
掠夺者
对于谢温烬而言,这恐怕会是他这一生所见的最为惊悚的一幕。恶臭的鲜血溅在他单薄破烂的奴隶服饰上,那只异种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他,伸出来的腐烂的手还试图探向他的心脏。
“还不快走!”扶光胃里一阵翻天倒海,刚刚那一幕她整个人都快要被吓得精神失常了,结果眼前这个瘦弱的豆芽菜却还是呆若木鸡,生怕自己能活过今天晚上。
谢温烬如梦初醒般攥紧那根柔软的线条,明明就是一滩水,可却能牢牢地攥在掌心。而且并不是冷水,温暖极了。
这条幽深昏暗的小巷扶光以前从未走过,她不知道这究竟会通向哪里,只觉得这条小巷实在是太阴暗潮湿。就在她焦头烂额之际,身后的谢温烬又尖叫一声,她猝不及防地被他吓到,也本能地喊出声。
“这个是贝壳吗?”谢温烬好奇地捡起地下的一块贝壳,扶光还与奶奶一起住时,靠近落寞海,贝壳海螺这些东西她都已经是司空见惯。如果是在寻常时候,谢温烬这么大叫一声她顶多是觉得这人比她还没有见识。可现在是在c区被攻破,异种丧尸横行肆虐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