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眼被光效染成了暗红,直直望进她眸心,似乎是揭下了伪装的假面,目光里不再掩藏的侵占欲扑向她。
许织夏心重重跳着。
尽管之前有所察觉到他兄妹情的倒错,但真的见到他不装模作样时的样子,许织夏还是难以置信。
“哥哥你说清楚。”
“说什么?”
纪淮周在她的逼问下再开口,理智彻底剥离了身体,身躯向前逼近她。
许织夏感觉眼前是一匹挣脱了缰绳的疯狼,她本能后退,一退就跌坐进了身后的沙发里。
他一只膝盖抵到她腿边,双手撑到她两肩上方,男人高大的阴影如山倾压下。
他因凉水降温的身体又变得滚烫,同样滚烫的还有他的鼻息,灼着她的耳垂。
纪淮周沉沉吐出一口郁气,将危险的真面目摆在她面前:“说把你养大的哥哥对你有男女之情了?”
挨得很近,他的浴袍蹭着她的指尖,许织夏四周都无处可躲,她用力屏息,差点喘不过气。
又听见耳畔他伴随沉重气息的声音。
“说你的好哥哥是个想对你为所欲为的畜生?”
许织夏眼睫止不住颤抖,终于反应过来,错愕张开了唇。
这是她完全不曾想过的原因,哥哥这样,不是因为什么兄妹情倒错,而是因为,他不想再把她当妹妹了。
呼吸被拉得很漫长。
这一瞬间,许织夏没有害怕,只是眼眶泛出了湿润的水光,心底涌出很多的情绪。
如果当年的周楚今知道,美梦有成真的一天,一定会超开心吧。
心如荒野
【被吞进鲸鱼腹中的人,欲见希望,必先于鲸腹逃生。
——纪淮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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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形容他呢。
嚣张漂亮,一匹死亡悬崖边静坐的狼。
清晨的风凉爽,白纱帘轻轻扬动,日光照进窗台,映着许织夏的半张脸。
许织夏伏在桌前,压着书沉睡。
过了四年旧金山的时间,回国调整了几日,还没能完全适应时差。
光亮落在眼皮,许织夏弯翘的长睫毛动了动,半梦半醒间,思绪又开始胡乱回想。
“说什么?”
“说把你养大的哥哥对你有男女之情了?”
“说你的好哥哥是个想对你为所欲为的畜生?”
或许他们的感情无可替代之处,就是一码归一码,沙尘暴再猛烈,也卷不走谁。
就像许织夏再震惊,再无措,再凌乱,也依然静静窝在他身下,没有扬长离去。
换作别人,她会因感到危险和侵犯而逃走,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就如他绝无可能伤害她一样毫无疑问。
所以察觉到他体温的异常,许织夏没有把情绪带过来,腔调一如既往柔软:“哥哥,你生病了,去医院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