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子府邸,绿荫环绕,溪流潺潺,一步一景,清肃却雅致的很。
凌殊悦见到人时,陆昭珩正披着披风,坐在凉亭中品茶。
喜公公带着凌殊悦过来后,便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凌殊悦标准的行了一礼后,自顾自的坐在了陆昭珩的对面,“茶,能提神,却不能安神,殿下还是少喝为妙,安神才能安身!”
陆昭珩到嘴的茶盏微顿,目光仍落在面前的茶盏上,语调不带半分情绪,“这就是将军嫡女的规矩?”
“莫不是殿下想看我跪在殿下面前,低眉顺目的侍奉?”凌殊悦拿起面前空置的茶杯,给自己添了杯茶,轻抿了一口,“殿下这明前龙井还真是臻品,果真只有皇后娘娘膝下才能品到。”
皇后膝下。。。。。。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陆昭珩兴致缺缺的放下茶杯,抬起漆眸,“你倒也不必为了母后的旨意委曲求全,你我心知肚明,这婚约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凌姑娘也不必急着过来跟孤表忠心,你我二人婚事是父皇御笔亲定,孤还没抗旨不尊的胆子。”
果真,前世她只看得见情情爱爱,被、奸人懵逼了双眼,竟然忽略了陆昭珩能坐稳这太子之位绝非嫡长子这么简单。
他背靠皇后母族权势,哪怕从小体弱,却依旧能让宣慈帝指了镖骑大将军嫡女为亲,说明宣慈帝是非常看好自己的这个儿子的。
被皇帝看好,脑筋、谋略、城府,一样缺一不可。
天子,在意的是皇权的稳固,是疆山时代在子孙后代的手里,绝不是单单一个嫡长子身份就能让其青眼有加的。
凌殊悦收起脸上的笑容,目不转睛的直视这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臣女这次来绝非以未来太子妃的身份,而是以凌将军嫡女的身份来跟殿下谈交易的,至于表忠心。。。。。。”
凌殊悦顿了顿,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殿下,忠于不忠,不过都在一念之间,互利互惠才是长久之计。”
“只有凌家跟殿下真正踏上一条船的时候,才是真的牢不可分的。”
陆昭珩不怒反笑,掏出手帕轻声咳嗽了几下,随即才抬头对上她那双狡黠的眸子,“你,在威胁孤?”
明明没有任何怒意,可是凌殊悦还是感受到了逼人的压迫感。
她倒吸一口凉气,提裙起身,跪在地上,“臣女不敢,但,圣上暮年,膝下皇子犹多。前有殿下身中奇毒,后有七皇子既然蓄意接近臣女,都是有心之人觊觎殿下的太子之位。”
“殿下与凌家一荣俱荣,臣女替凌家递上投名状,他日殿下身居高堂之上,家父必定功成身退,上交虎符!”
这一番慷慨陈词之后,凉亭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就连周遭的蝉鸣鸟叫都变得细弱起来,唯有春风拂过,带起树叶的阵阵躁动。
四目相交,凌殊悦眸中没有丝毫惧意,心里却在打颤。
若这比交易不成,她就只能来硬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昭珩方才轻笑一声,收回目光,“虎符,孤有一万种方式可以收回来,这投名状,不过如此。”
“那,醉心花的解药呢?”凌殊悦莞尔一笑,抬手抚摸上他还触碰在茶盏上骨节分明的手指。
顺着手指一路向上,在那条若有似无的黑线上细细抚摸,“如果殿下觉得不够,那殿下的命呢?”
嗖——
锋利的匕首出鞘,直抵凌殊悦光洁的脖颈,陆昭珩微微勾唇,缓缓起身逼近了与她的距离,“威胁孤?”
凌殊悦感受着脖颈处的冰凉,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却只能努力扬起笑颜,“殿下就这么想臣女?”
说着,她竟迎着刀锋上来,拉进两人的距离,一双潋滟澄澈的杏眸,与他四目相对。
陆昭珩握着匕首的手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凌殊悦见此不退反进,指尖抚上他的胸口,在他耳畔启唇,“臣女的确救父心切,可臣女来找殿下,自然也有自己的私心。”
“毕竟,臣女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妃,我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见陆昭珩眸子微深,薄唇轻启,凌殊悦却猛的退了回去,任由匕首在她颈上留下道道红痕。
“就算殿下无意帮忙,醉心花的解药,我也会让人——”
凌殊悦的话还没说完,欲离的腰肢却被身后的大手猛的一紧,再次与陆昭珩贴合。
他他,不是不喜与人接触?
见她杏眸圆瞪,陆昭珩却是轻笑一声,手里的匕首贴着她光洁的脖颈一路向下,落在了她外袍的绳结上,“四姑娘这么有诚意,不如,证明给孤看?”
他话音方落,绳结猛的被挑开,外袍滑落,白、皙的肩膀以及大片春、光瞬间展露。
这这这——
喜公公倒吸一口凉气,忙背过身去准备离开。
凌殊悦哪想到他会这般?
眼瞧着他漆色的眸子与自己不断贴近,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探入罗裙,凌殊悦瞳孔微缩,忍不住将手探下去,想要抵挡他的侵入。
石桌冰冷,身前人的温度却愈发灼热,甚至于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佛陀香,感受到他喷洒在脖颈的鼻息。
可她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就在陆昭珩吻上她锁骨的瞬间,假山下忽然传来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