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也并不施展他的神行法,刻意地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偶尔还回头朝他们观望一下,然后再扭回头去接着往前跑。
杯鲁恶狠狠地骂道:“这该死的畜牲,也不知他是什么人,早知道他跑这么快,就不招惹他了。”
明月在一旁啐道:“这会儿再来说这些个有什么用,赶紧加把劲追吧,真的让他逃走的话,可有你这憨货的苦头吃了。”
又向前追出了一程,只见张梦阳的身影在树林边上转了个弯之后,忽地消失不见了,及他们三人追了上去之后,看到一个岔道口出现在了眼前,不知道那家伙究竟是从哪条道上跑了去了。
明月见此情景心中大急,跺着脚问道:“那小子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可怎么办?”
清风略做犹豫说道:“你追左边,我追右边,杯鲁殿下么,就在此原地等待。”
明月应了声“好”,便与清风分头沿着岔路追下去了。
杯鲁的功夫远不如清风、明月,两年多来又被汤圣母拘在鬼城里头不得自由,整日价在寝宫深处埋首行淫,早已经把身子淘渌得虚了,外强中干,不堪重用。
这一路跑来直把他累得剧喘不已,若不是刚刚被张梦阳的那些话给激得恐惧非常,他早就放弃了杀人灭口的念头,躺倒在地上痛痛快快地歇息上一阵了。
此刻的他,眼看着清风、明月一左一右地追下去了,终于彻底地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倒在当路中间,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满头满脸的虚汗立即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个不止,转眼就把身上的衣衫浸了个透湿。
这时候,就听见身旁的树丛里窸窸窣窣地一串响,一个人从里面迅速地跳了出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揪住他的脖颈便把他薅进了树林子里。
杯鲁惊吓之余口中惨叫不已,被那人将他的袜子褪了下来,揉成了一团硬塞进了他的嘴里。
杯鲁的惨叫声一下子便消停了下来,只变成了模糊而沉闷的“呜”“呜”声。
那人把杯鲁的裤子解开,将他的腰带抽了出来,把他的两手反背着捆在了屁股后面。
然后又把杯鲁脚上的鞋子扒了下来,翻过鞋底来,冲着他的脸蛋子上左右开弓,一口气连打了二三十下,直打得他脸颊肿胀,嘴角和鼻孔都流出了血来。
打了好半天,也许那人也觉得臂膀隐隐地发酸,而且胸膛起伏微微地有些气喘,方才停手不再抽打。
那人冷哼了一声,起身到附近的一个小水坑边洗了把脸,将脸上的炭灰洗了个净尽,然后走回到杯鲁的身边来,狠狠地踢了他两脚,冲着他冷笑着说:
“杯鲁驸马,杯鲁殿下,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认一认我是谁!”
杯鲁早已经看清楚了,这个人非是别人,乃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张梦阳。
杯鲁那蜷曲在地的身体,于是像蛆一样地在地上翻滚扭动起来,口中发出的“呜呜”声显得短促而焦急。
张梦阳一边看着他冷冷地笑,一边不慌不忙地从地上拾起了些枯枝干柴来,晃着了手里的火折子,生起了一堆火来。
杯鲁不知道他心里又生出了些什么鬼主意,打算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折磨自己,一对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看张梦阳,又看看那堆燃烧着的火,脸上的惊恐越来越浓。
眼看着那堆火焰燃烧了一会儿之后,张梦阳迅速地将火熄灭,将那些尚未燃烧完全的炭灰弄碎了,还带着滚烫的温度,便一股脑儿盖到杯鲁的脸上,一阵胡涂乱抹起来,只烫得个杯鲁不住地摇头晃脑,口中发出了一连串的“呜——呜——”地长鸣。
眨眼的功夫,杯鲁俊朗的面孔便给涂了个污七八糟,与刚才的张梦阳别无二致。
他又把杯鲁身上的衣衫跟自己的对换了,然后重新将他捆了个结实。
张梦阳变成了杯鲁,杯鲁变成了张梦阳。
“对不起你了杯鲁大哥,我很想知道龟山老母究竟有些怎样的阴谋诡计,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只好再次委屈你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