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来自于阿德勒心理学,按照书里所说,她现在如此是因为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因为在意他人的看法,大多数时候你都是在探究自己给他人留下的印象,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可就免不了会陷入对自己行为的过度关注,进而落入懊悔迷茫的境地。这样的人生无异于把自己当作了他人思想的载体。
沈南知承认书上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有逻辑,但她有时候并不能接受这样纯然的理性,一旦她实现了完美的自洽,必然会排斥秩序的再次打乱,那时候她大概率不会再需要他人的爱,包括林舒。
说她懦弱也好,说她逃避也罢,她内心总还藏着一丝也许我可以不用这样一个成长的侥幸。若是有人骂她胆小鬼,也许她还会觉得高兴,因为代表着她还没有全然放弃对外界的期待。
期待,才是人内心无法割舍却又不得不学会割舍的东西。
早上沈南知起床的时候,窗外的天气并不算好,为防止遗忘,沈南知提前往包里装了一把伞。
餐桌上留着李芸上班前做的早饭,沈南知洗漱完了便坐在餐桌前一点点吃着,有些冷了,但沈南知懒得复热。
昨天林舒走的时候看起来有点生气,脾气那样好的人都被她惹生气了。
沈南知,你真是蠢货。
沈南知有点不想赴下午的约,正好外面天气不好,只要下午下雨了就可以不用去了。
沈南知期盼着,最终到沈南知必须出门的时间点,依旧没有下雨。
不是生活在一遍遍折腾你所没学会的,而是每一次你都在没学会的地方犯错。
沈南知到达陶艺店的时候,林舒正坐在门口的位置等她,沈南知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喊他,“阿予。”
“嗯。”
看起来还在生气。
林舒从店员手里接过了两件围裙,“抬手。”
沈南知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林舒把围裙挂在了她脖子上,她才应了一声,“哦。”
林舒给她系好围裙,又给她理好头发,“现在又这么听话了。”
沈南知想说话,却正对上林舒黑沉沉的眼睛,那双眼睛那样专注地看着她,随时捕捉着她的情绪。
“我只是觉得自己能够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所以就放任自己一直情绪低落,还不告诉我。”
“没有一直,而且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林舒眉头微拧,“沈南知,爱并不是一种交换,而更像是是交织。你的爱是独立的,我的爱也是,这并不代表二者互不相关,就像丝织品的经纬线一样,缺失的每一根线都会造成成品的残缺。我的生活从来都需要你,无论开心还是苦闷,你的情绪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一种打扰。我讲清楚了吗?”
林舒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沈南知的手上,他的体温穿过指间的缝隙,落在沈南知的心上,“你可以尝试着去信任我吗?”
沈南知轻轻回握了一下林舒的手。
林舒终于又笑了起来,他总是比她更擅长解决问题,也比她更有勇气。
“想做什么?”
沈南知望向展览柜里陈列的陶艺作品,“杯子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