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想好了?”
“嗯。”
她接受西瓜卫视的邀请,说试一试吧,不止是为自己的病想要拼一把,也是想在告别前,最后一次在舞台上绽放。
她看着他,指尖抹平他眉间的皱痕,“不用难受,也不用自责,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
“我跟你说这个,并不是想要诉苦或者埋怨,在小时候练舞开始,妈妈就跟我打过预防针,只是那时我不懂,觉得妈妈在危言耸听,如果演出那天我韧带真的出现了问题,你也不要太过惊慌,也不要迁怒其他人。”
“正常去医院做个检查,就可以了,没什么大事的。”
许清屿薄唇紧抿,视线犹如生了根一般落在她腿上,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她的话。
好一阵。
“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还能继续跳吗?”他问。
“也许可以,但肯定没有原来的好。”她道,“我不能接受自己的舞蹈有瑕疵。”
在某些事上,她与他一样偏执固执。
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云徽拍了拍裙摆上的猫毛,笑道,“你刚刚不说了吗,挣的钱足够养活我了,衣食无忧,还有两只猫和一个很帅的男朋友,也算人生赢家了。”
许清屿望着她,喉间一阵苦涩,配合的笑了笑,“再养十个你和十只猫都行。”
云徽弯眼笑起来,掌心摊开握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说话算数。”
“算数。”
夜深人静。
云徽在床头点了熏香,浴室的水声早已停了很久,但迟迟不见许清屿出来,雪糕蹲在门口用爪子挠门,仿佛怕许清屿在里面被淹死了。
云徽过去把雪糕抱走,拍了拍奶球的脑袋,奶球心领神会,凑过去给雪糕舔毛,两条毛绒绒的尾巴一晃一晃。
云徽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里面传来衣服窸窣的声音,门从里面被打开,许清屿随意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刘海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怎么了?”
云徽收回手,“我刷牙。”
许清屿侧身让开,确认头发不再滴水后便将毛巾挂回墙上,趿拉着拖鞋到客厅。
云徽听见冰箱门被打开然后关上,听见拉罐的指扣被拉开,眼睫颤了颤,抬手把浴室门关上,估摸着他已经喝完才重新洗了把脸出去。
许清屿正弯腰给两只猫把猫窝铺好,修长如竹的手指拎起毛毯的一角,将其折好铺回猫窝,再将两只猫抱进去。
他不喜欢猫,现在却已经能事无巨细的把猫照顾妥帖,奶球也从原本见到他就龇牙咧嘴变成随时都能在他面前露出肚皮,呼噜呼噜求抚摸。
许清屿回身见到她,薄唇轻扬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