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安拉住姜珩的手,感觉一点汗意也没有,干燥又温暖,“你一点也不热?”
“不热呀!殿下,你哪里不舒服,我会医,来,把个脉…”
把完双手脉,姜珩道:“一切正常。殿下身体好着呢,不必担心。这会感觉热,可能是酒气上头了。”
“不对。我想…”
没有谁比姜从安本人更了解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分明就是中药了的那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听完身边少年的话,姜从安不自觉地将身子挪远了些,暗自怀疑少年对他本人有所图谋!
他承认,他是长得不差,身材也不差。但,他真的不是断袖,对男人不感兴趣。
姜从安怕少年看出他的意图,伸手去掀前面的帘子,扯着李安的衣袖,要李安把脉:“李安…”
李安先愣了会儿,看着那只揪着他侧边衣袖不放的手,意会了。把完脉,传音姜从安:“殿下并未中药。也没中毒。应该是刚刚的饮食温补,吃得多了点。”
黑暗的车厢里,姜从安看看已经支起来的帐篷,又看看一脸人畜无害的少年,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李安是不是也被那一锅汤或者那一杯酒给收买了。他明明都起了反应了,虽然没色心,但……
咦,李安和他吃的喝的一模一样,就算李安是太监,没有那功能,但身体的躁动应该是一样的吧。
他……
姜珩扭过头,努力将要蹦出来的笑意压下去,掀开窗帘看了看,“前面左转,直走一刻钟就到我住的地方了。”
姜从安也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没有月亮的雨幕下,能看清楚的少得可怜。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可以作为地标参照的牌坊。
秋风挺凉的。
姜珩放下窗帘,用肩头将窗帘布压着,不让风灌进来。
沉默。
越是沉默,这“密闭”“狭窄”的马车空间里,姜从安的呼吸声便越清晰,为免他兽性大当“众”办事,姜珩决定说点事:
“对了,殿下,我住的那个地方是一处跑马场,里面之前喂养了几百匹与魔兽杂交的马,全都经历过人工挑选,体型高大优美,毛色光亮,度一流,耐力惊人。
作为战马,是一等一的优良品种,而且,许多都有繁殖能力。
虽然没有找到实质性证据证明马是叛军的,但应该八九不离十。封城之后,跑马场管事不在,便将跑马场的伙计看管起来了,应该能审问出些东西来。”
看姜从安忍得很辛苦的样子,姜珩觉得,再努把力,应该能拿到姜从安的遗传物质。有了遗传物质,那亲子鉴定的结果……
姜珩凑近对面的姜从安,“殿下不如今晚上住我家,明天一早就提审他们。应该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姜从安本来都困了,被温补的食材一打扰,困意全飞,身子还难受。再听得这话,闻到很近的一股幽香,身子就是一抖,不自觉地往后靠,睁大眼睛瞪着姜珩,“你……”
姜珩身子后仰,拉开距离,“我就是看看殿下睡着了没。”
姜从安扭头看向不断晃动的马车门帘,睡什么睡,他现在精神疲惫,但身体亢奋得很,睡个屁睡!
直接通宵算了!
好不容易挨到小四合院,姜从安感觉他快要升天了。
姜珩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下马车,“殿下,请!”
姜从安低头看了看自己,慢腾腾地爬起来,下马车…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那感觉,简直了!
这真的不是被下药了?
还是说这药下得很高明,瞒过了圣境的李安?甚至瞒过了他自己的意识,只对身体起作用?
姜从安抿了抿唇,用宽大的衣袖遮着,跟着进了小四合院,看到西厢房那片混乱废墟,突然现,他错怪黄泉了。
原来,黄泉的房子真的破了,天花板破了个大洞,墙也破得只剩几根柱子了,确实需要维修。
姜珩推开正房的门,“殿下住这边吧。我马上铺床!堂屋那边的房间是沈侯爷在住。”
半刻钟后,姜珩带着姜从安从正房内部通道去到洗漱间,拧开水龙头,“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