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杳望着窗外的高楼林立,对手机那头的人说了最后一句话:“先不说了,等下次有空,我再回家。”
说罢,林杳挂断了电话。
盛云阔无意听完了全程,实在惊讶。同时有些尴尬,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没想到林杳昨晚说自己和樊灵吵架的话竟是真的。
盛云阔从未见过林杳用如此坚硬的语气和樊灵说话。
思索刹那,盛云阔想起来,他小学时曾目睹过樊灵对林杳那超过界限的控制欲。
那是六年级,某天下午。樊灵恰好有空,来接林杳放学。
盛云阔和林杳一起出校门,看见樊灵,过去打招呼。便看见樊灵一边接过林杳的包,一边给林杳擦汗递水,嘴上还不厌其烦地询问着:“今天上厕所了没有?给你带的水喝完了吗?中午的水果吃了没?”
林杳乖乖的,一一回答。
樊灵不会只听他的一面之词,还会拿出水杯和饭盒检查。
当时盛云阔还小,觉得樊阿姨真是关心林杳。
现在回想,的确有些过了。林杳那年六年级,不是六岁。
“你听见了。”
林杳的声音将盛云阔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嗯,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的。”盛云阔说。
“没关系。”林杳视线看着窗外的广阔天地,“在昨天之前,我一直都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当初她为了能怀上孩子,辛苦调理身子两年,艰难怀孕十月。到分娩的时候,又不幸遭遇早产加大出血,几乎把全身的血液都换了一遍,才生下我。”
“她是拼了命才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所以她理所当然会格外珍视我。我必须做个懂事的孩子,不要让她失望,不要让她伤心。”
林杳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要令她伤心的这一天终究会到来。”林杳说,“我不可能听从她的安排去相亲,哪怕是逢场作戏也不行。一旦我松口,心软听话去相亲,接下来我也将不得不因为心软而听她的话去结婚、生子。”
“我可以委屈自己,就像过去二十五年一样。”
说到这儿,林杳的睫毛微微颤动。
“但我不能自私地拖着另一个毫无瓜葛的人和我一起受委屈。”
林杳慢慢转过头,望向盛云阔,表情认真诚恳,宣告:“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酒壮怂人胆
屋内一时间滑入令人焦躁不安的寂静之中。
盛云阔不太明白林杳口中所说的“不会结婚”,是专指他不会与另一个人缔结法律上的婚姻关系,还是意涵更为广泛,为了那所谓的不想委屈别人,以至于不愿意进入任何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