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盛云阔,等他把话说完。
此刻,盛云阔站着,林杳坐着。林杳分明是处在下位的那一个,可他那双如无风湖面般平静深邃的眼睛透彻地照着盛云阔,似乎他才是居高临下掌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
听盛云阔讲完后,林杳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轻声给出回答:
“不。”他顿了顿,“分手的理由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盛云阔像是忽然被扼住了喉咙,说不出只言片语,只能望着林杳,用眼神控告他的残忍。
胸闷
惊讶了片刻,盛云阔勉强振作了自己的心神,收拾好乱糟糟的情绪。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根本不是追问分手原因,刚才盛云阔不过是心中焦急,话赶话才问了那些有的没的。
实际上他想问的是另一件更要紧的那件事:“随便吧,我只想知道你身体状况到底如何?有没有去检查过,医生怎么说?”
“这个啊……”
林杳顿了顿,似是在措辞。
接着,林杳告诉盛云阔说:“是误会。之前撞到脑袋去住院,医生的一些话让我以为自己的病情很严重,于是写了这篇遗书。不过后边去复查,问清楚了,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真的?”盛云阔再三确认,“你有做过全面体检吗?”
林杳还真做过体检,在误以为脑袋上的数字是生命值之后。
当时体检报告就表明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林杳那时候脑子里被蒙了猪油,坚信头顶的数字零就是生命值,以为自己是得了某种现代医学暂时查不出早期症状的病。现在想来还有点可笑。
“体检过。”
林杳捏了捏鼻梁根部,现在时间太晚了,他精神不济,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太够。
“我还有当时的报告,你要看吗?”
“要看。”盛云阔毫不犹豫地回答。
林杳实在无奈,拿出手机,找到当时的体检报告,递给盛云阔看。
盛云阔一项一项查看,报告上的数值非专业人士其实不太能理解,但他还是固执的看完了每一个字乃至标点符号。
报告最后一行有医生的意见,全写的是未见异常。
最后盛云阔确认了一下检查日期,还真是上学期林杳撞到脑袋出院后没几天。看完后,盛云阔把手机交还给了林杳。
林杳接过手机:“现在你没有疑问了吧。”
“有。”盛云阔目光灼灼,“你今天怎么回事?生病了?”
林杳忽然觉得他们两人的这番对话很是别扭。
明明盛云阔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可语气硬邦邦得好似一根大棍子,毫不留情往下敲敲打打。自己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如吞了好几吨火药,逮住盛云阔就是一顿乱喷。把一场本该平和的谈话聊得仿佛是在吵架。
察觉到这一点后,林杳长呼出一口气,稍微软了声调。
“有点发烧,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闻言,盛云阔也跟着松了口气,语气不复方才的叮铃咣当:“行,你没事就好,那我走了。”
说着,盛云阔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