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和盛云阔提出分手后的第二天早晨六点三十分,林杳便踩着图书馆开门的时间准时进入。
林杳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生活。
他要重新申请加入学生组织,这对以后的保研更为有利,并且要抓紧联系那位教授,申请加入他的项目组,哪怕只是打打杂,能学到东西就行。
倏忽间,一束碎金穿透窗户落在了林杳的眼睛上。
林杳不防被晃了眼,抬手想挡。然而阳光身形敏捷地穿过了他手指间的缝隙,仍是照在了他的眼角。
其实林杳可以去拉窗帘的。
但不知为何,他有些懒怠动弹。
为了图方便,林杳只好拿起自己的笔记本,随便翻到中间某一空白页,倒扣在脸上,往后仰去,靠在椅背上。
林杳的脖颈刚好卡在椅背上,脊背的线条与椅子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他保持这个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到七点的图书馆没有多少人。所以也没有人会发现林杳的异常,他很安全。
直到一名背着书包的女生轻巧路过林杳的座位,林杳才仿佛被脚步声惊醒似的,微微动了动手指,接着缓缓坐正身子。
林杳揭开放在脸上的笔记本,瞥见纸张上边两行明显被濡湿的深色痕迹。
随即,他撕下了那两页,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遗书?
没过几天,盛云阔带着行李搬回了原宿舍。
张桦出门洗漱,拎着漱口杯回来,冷不防撞见正在归置东西的盛云阔,还以为自己大早上产生幻觉了,揉了好几回眼睛都不敢相信。
“我靠,真是你!”张桦惊异,“你怎么搬回来了?”
张桦相当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天赋,但他毕竟不知情,盛云阔决定饶恕他不知者无罪。
分手当然是一件伤心的事,但身边的人总要知道,没什么好遮掩的。
所以盛云阔颇为坦然地回答:“我和林杳分手了。”
“啊?”张桦嘴张得老大。
“啊——!??”
分贝太高,盛云阔堵住耳朵,等他吆喝完,心想他上辈子估计是个唢呐。
“怎么回事?”张桦不可置信,“我感觉前两天你俩都还好好儿的啊。”
真实原因盛云阔不愿去谈,含混道:“性格不合吧。”
张桦总算从一开始的惊讶中脱离出来,变得唏嘘,拍拍盛云阔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的,分手了就……就别去想了。”
原本张桦还打算找个时机和盛云阔分享自己的好消息呢,学姐答应了自己的告白,他脱单了。
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别说为好。
柳庆天从床上下来,随口说了句:“单身最好,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根本不理解为什么人人都想谈个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