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问:“白云一事查得如何?”
“回父王,其的确为养济坊幕后主使,经查明,那些孤儿也确实是魏家培养的暗卫。”
“是私兵。”君主说。
容煊:“还有一事。”
“说。”
“白云坚持声称四弟对此事并不知情,皆是魏家所为。”
君主:“你如何想?”
容煊道:“若查实四弟与这事并无联系,可否请父王网开一面?古语曾言,不知者无罪,祸不及稚子。”
君主沉吟良久,回道:“待查明真相之时,孤自有决断。”
“是。”
母子俩恭送君主离开,王后领儿子往东宫去,到得殿内坐下,她道:“你方才有些失言。”
“可那是儿子真心所想。”
王后道:“你如今成t了太子,这真心得多加商榷。你的一言一行,日后代表的是整个南朔。不管麟儿知情与否,至少你父王那儿已是寒心。”
“儿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四弟被卷入其中,倘若他当真无辜。”
“无辜与否,他的母族都已犯下重罪。你见过你那些叔伯的下场,要是能留他一条命,便是最好的结果,其余的,不得强求。”
“儿子正是这样想的。”
王后轻笑,“我儿仁善,可这善心终究该用在该用的人身上。”
“他毕竟是儿子的弟弟。”
王后:“但同样的,他也是南朔的皇子。我儿长大了,有些事母后没法插手,你自己做主即可。”
“儿子遵命。”
母子聊了一会儿,王后动身回寝殿,她离开一阵子后,容煊命人请程君顾和辛琰来东宫议事。
他二人听过容煊想法,不由得对视一眼。
程君顾强压住恨意和火气,说道:“殿下当知,魏家犯下的罪行死一百遍都不过分,您竟还想保住四皇子?四皇子不是傻子,这么多年了,真的有可能一丁点都不知情?殿下别忘了,刺杀您和您师父的主谋里可有魏鹤哲,他就是魏家人。殿下当日险些丧命,如今却要顾及兄弟情分?天家何来的兄弟情分?”
“大皇子本就有诸多问题,只要引爆一个就会导致连串反应,大罗神仙难救。六皇子天资不足,君主与前朝皆无心让他上位,而后就剩殿下与四皇子。如果殿下是四皇子,您争不争?您当时信誓旦旦要得这天下,如今倒开始优柔寡断,臣实在难以茍同。”
辛琰道:“留不得。”
容煊始终有些犹豫。
程君顾喝了口茶,继续道:“他母亲做得出毒害陛下的事,身为其子,为何不会效仿?殿下,您自己都曾以假面示人,又如何证明四皇子不曾?或许,他一直以来的胆怯与乖巧就是装出来的,不过是为了蒙蔽世人。”
“还有一事,殿下可还记得去年都城办过一场花灯会?”
“记得。”
程君顾:“在花灯会前,一名名为刘渊的匠师突然死去,据臣所知,此人生前与四殿下有所接触。臣还听闻在养济坊的密室里搜出几张武器图纸,不知是何人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