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煊诧异道:“有可能是误认吗?”
“不管误认与否,份额都是对不上的。还有件事,我记得之前听宫里一位美人提过,她和其他宫妃曾效仿过昭华夫人焚类似的香,以求陛下来临。只是曼达拉是珍贵之物,她们能领取的份额有限,于是后来才被迫改了配方。”
“她们的香灰里有琉星草吗?”
缇雅道:“有三位的出现过。我大概收集过四次,这四次中她们香灰中琉星草的含量都不尽相同,精通此道的人不会犯这种错误。而昭华夫人,因为夏菊的死,我只能勉强拿到三次,很遗憾的是,三次的含量近乎相同。”
“她想弑君?”
缇雅瞪大眼,下意识环顾四周,又跑到门口观察,见只有两名二皇子手下在望风,才又匆匆小跑回来坐下,“你疯了?这种话也敢说?”
“是你说的,琉星草有毒。难不成焚成香后就没毒了?”
“不,一样有。”
容煊道:“这就是铁证。”
“你打算怎么办?”
“欺君加弑君,皆为重罪,不可不罚。”他略一思考,“你刚才说差了近一个月?”
缇雅回:“是。”
“你知道吗?魏鹤哲失去行踪,差不多也是一个月前的事。”
“你怀疑他们有联系?”
“不然太巧合了不是吗?”
缇雅道:“你打算怎么做?稍有不慎就会连累阿顾他们。”
“我不可能为了保全一个臣子,而视父王性命不顾。再说了,程司业他们不见得知情。”
“不管知不知情,陛下心里都会不舒服。”
容煊沉默半晌,沉默到缇雅以为他决定放弃时,他重新开口:“跟我一道进宫。”
“做什么?”
“向母后秉明此事。”
缇雅目瞪口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换做是你,你怎么选?那是一国之主,我的生身父亲,江山社稷、父子亲情,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家族吗?”
缇雅道:“可那不是普通的家族,是卫家和程家,你们南朔多年以来的股肱之臣。”
“如果他们不曾涉足其中,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他们。”
缇雅沉声良久,“走吧。”
外头的天暗沉得厉害,宫门也已落锁。容煊强行命令开锁,事情很快惊动羽林军,羽林副监事不好得罪二皇子,下令开门,等两人远去,飞快向君主复命。
“殿下怎么来了?主子已经睡下,有什么事要不明日再说罢?”云慧姑姑听过通报,疾步前来劝导。
容煊道:“事情紧急,虽说对不住母后,但还请姑姑快些去办。对了,父王今夜宿在哪位娘娘那儿?”
“陛下仍在御书房,不曾翻牌。”
“那好,待母后醒来,请她移驾御书房。缇雅,走。”
缇雅在云慧姑姑惊愕的目光中追上容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