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细微的声音让林以纾心头发颤,手无措地攀着复金珩的肩头,确认自己是置身于绸被下的,这才放心地继续承接住王兄的吮吻。
吻久了,林以纾的头晕晕的,嘴角湿漉漉的,心头也湿漉漉的。
她第一次知道人能接吻这么久。
吻到最后,她整个人架在了王兄的身上,脸埋在他的肩上喘气。
缺氧、缺氧了啊
林以纾抬起了脸,望向王兄,泛着水光的嘴红透了,却又执拗地望向复金珩的眼底,“王兄,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自己有事瞒着王兄,便心虚地总觉得王兄也有事瞒着她。
复金珩揉着她的唇角,低下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没有。”
话是这么说,但俯身吻过去时,他的双眼中金光若有若现,似乎藏匿着什么。
林以纾被吻时短暂地闭上了眼,没能看到这分异常。
复金珩望着她,“纾儿有事瞒着我?”
林以纾睁开眼,“当然没有。”
昏暗的绸被中,两人深深地凝望着,情丝好像快要从他们勾连的眼神中长出来。
林以纾的脖子被勾住,又被揽去亲了。
带有潮气的风从窗外吹进来,书卷翻飞,吹开了卷宗中《风月铃》的结局。
‘孩子,人生就是这样,生老病死,阴晴圆缺。’
‘人生,总是充满着别离啊。’
破道的降临,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日。
灵障外伥鬼咆哮,灵障内人人心惶,越接近被审判的日子,人群就越安静。
本来一心求死的人们也被激发出生意来,在最后关头加紧布置住处,缠裹起层层的法衣。
赈灾物资如若流水一般分发下去,册子中的红色火柴人纷飞。
简单的术法起码可以保命,百姓们按照火柴人的招式学习口诀。
幡旗一根一根地插起于灵障外,修士和兵马蒙着口鼻走出了灵障,各处驻扎,尤其在不周山周围时刻监视着。
行宫跟着兵马移动,扎入了祟气盈满的灵障外。
各处,各方势力驻守。
以景寅礼为首的北境北派驻守北境边境,以赫连子明为首的东洲兵马驻守西夏边境,宋知煜带领踏云会驻守于天都边境,以崇林王等人为首的天都派守于东洲境内、不周山周围。
兵马于雾气中静默地穿行,脚步放得静而沉,沙子中,陷入一道一道沉重的坑迹。
上午,天都的兵马刚清剿过一批邪祟,大雨将血冲刷殆尽。
临近傍晚,雨停了会儿,从上空往下看,浓厚的尘沙中,兵马如同走沙般密密麻麻。
因为邪祟数量众多再加上破道实在难测,队伍里增添了许多傀儡人。
为首,二十几个高于五丈的白骨人跋山涉水,为兵马开路,身上挂满了林以纾画下的符咒。
他们行进着。
修士们抬头望向乌云沉沉的天,不禁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