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复金珩,踮起脚,将脸凑到王兄肩上,温声细语道,“王兄也不许信。”
她声音轻软,带着些许撒娇,看到王兄身后的那些黑气褪去了些,这才安心了。
就不该搭理那道人!
复金珩盯着林以纾看了会儿,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贴在她的发间,嗅着怀中熟悉的温热,他捧住她的后脑,将她拉得更近一些,手指划过她的发丝,低声道,“不该让殿下听这些胡话。”
他道,“我也是极阳体质。”
林以纾:“嗯?”
反应过来后,她立即点头,“王兄才是和我最相称的体质,其余的人,我看都不看在眼中。”
非常识时务地顺杆子往上爬。
复金珩:“姻缘之人也不放在眼中?”
林以纾小腹收紧,感觉自己来到了一道送命题的区间。
林以纾:“当、当然。”
她道,“我才不信这些卦象,这些什么姻缘人加起来不,是全天下的人加起来”少女夸张地说着,“都没有王兄重要。”
“而且,”林以纾的神色,认真了起来,“我更不信什么死生不复相见,既然我来到了王兄身边,那就死生都得相依。”
这句话是认真的。
哪怕她本不属于这个世间。
林以纾又在王兄怀中说了好多好话,这才感觉复金珩身后那些祟化的戾气逐渐都散了。
都怪那老道!
惹王兄生气的明明是那老道,为什么善后的人得是她呜呜呜
林以纾跟着复金珩回到了画舫的内舱,船壁上挂着水墨山水画,案几上摆放着一壶热茶和几碟点心,窗棂打开,一侧的木窗正对着外面的河景,隐约能听见水声。
她适才在船外搜过了,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再在舱内搜了搜,也没瞧见什么有用的东西。
干脆坐到案前老实地看起卷宗。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那个传闻中的命定桥。
真的要亲嘴么
她想到这层,手点在卷宗上,拿眼偷偷觑坐在对面的王兄。
一抬眼,发现对视上了,立即垂下了眼,假模假样地看起卷宗。
不要啊
这个祟地真的有些太安逸了,因为河域宽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飘到命定桥,林以纾甚至还有闲暇在船上用了个飨。
往窗外一瞧,天都已然黄昏了,舫头的纱灯散发微弱的亮。
林以纾望着案上的果酒,舔了舔嘴唇,有些想喝。
她不爱喝酒的,而且是个一杯倒,但今日不知怎么的,想喝些甜酒。
拿了拿,终究没喝。
还是留到晚上吧。
晚上船就该飘到命定桥了,到时候,就得面对那该死的命定之吻了
必须要壮胆子。
林以纾透过窗棂望向站在外的复金珩,有些好t奇,往日里王兄肯定拿着‘命定之吻’的事逗弄她,今日竟然没提。
真是奇怪。
林以纾撑着下巴往船外看,双眼闭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黄昏的风,享受祟地里难得的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