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看出了呈铭医姑的局促,朝她安抚地轻笑,“呈铭医姑已经帮了我良多了。”
没有实践的基础上,能摸出檀胎的大部分脉络,已经很了不起了。
呈铭医姑宽慰地朝王女回了一个笑。
不愧是她看好的殿下。
希望殿下一定要诞下一个灵胎,庇佑她自身。
看诊结束后,两位医修恭敬地行礼后,先行退下。静室中只剩下林以纾和复金珩二人。
复金珩将林以纾扶起来,抱下了榻,“先回去。”
林以纾:“王兄,我是怀孕了又不是瘸了,我自己可以走。”
少女晃了晃白皙的玉足。
但复金珩没有将她放下来,依旧抱起了她,不让她落地,“别着凉了。”
来太医院时急,没给林以纾穿上丝履。
林以纾见他不松手,象征性地在他怀中扭动了一下,想挣脱,却最终顺从地安静下来,乖巧地靠回他的怀里。
倒是复金珩对如何抱起少女这件事有了犹豫,不知如何才能不压着她的小腹。
林以纾瞧见了,揪住了复金珩袖袂,“王兄,就按照平日里的来就行了,我肚子里按道理说,还什么都没有呢。”
只是个‘存在’。
就和破道一样。
复金珩撑住林以纾的腰,将她揽正了,怀中的少女随之一颤,随后稳稳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才走出了太医处。
人离开‘医院’,总是开心的,林以纾靠在王兄怀中,无所事事地晃着纤细白皙的小腿,用手指尖尖轻轻撩拨复金珩的衣襟上的金线。
复金珩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而安静,脚步始终稳重如常。
一路上就这么抱回了浮烛殿。
天色幽暗,夜幕无声地笼罩整个行宫,空气中弥漫着湿意,轻薄的雨丝不断在廊外滴落,风吹歪了树梢,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鸟鸣,廊下的纱灯在地上照出斑驳的光影。
夜色浓浓,正是林以纾最困的时候,她眯着眼睛,打了好几次哈欠,困意渐渐侵袭全身,几乎要在王兄的怀中沉沉睡去。
被抱回内室的榻上后,她直接将自己裹进了绸被里,满心只想睡觉。
不过在睡之前,她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她撑着微微发软的身子靠在榻上,眼神从朦胧转为认真。
林以纾望向复金珩,“王兄,你快帮我看看,方子上是怎么写的。”
复金珩坐到她身旁,半揽着她,将方子展开,林以纾紧紧地盯向宣纸。
宣纸上:
‘檀胎的正形只能用阳探,由是,须得由阳方探,最迟三日,最早一日便能感应其本体。’
林以纾凑近脑袋看。
用阳探?
这不就是要复金珩来替她探么。
她继续往下看。
怎么探?
‘探入甬道。’
宣纸再次展开了一角,露出剩下的字迹。
‘以手。’
以手?
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