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少女的双腿,将她又塞回了床榻上,“殿下不能去。”
林以纾:“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去你不是说会考虑考虑”
她撑着手,要再次起身,复金珩的手扶在她的肩头,弯下身,没有任何预兆,突然抬起了她的下巴,就这般吻了过来。
这是一个极为急促而汹涌的吻,复金珩将林以纾揉紧,吻得十分用力,少女的呼吸完全被夺走了,少女被亲到整个身子都被抵在了床榻上,脖子往后仰。
呼吸灼热得可怕。
这一次,林以纾甚至没来得及顾得上生气。复金珩太反常了,他这般得急迫,就好像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她一般。
为什么不准她跟着一起去,他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的嘴分开,有些缺氧的林以纾愣愣地望着复金珩,顾不上喘气,“你到底想”
她说不出来话来。
复金珩似乎对她做了什么,一股比刚才更大的困意袭来,她晕晕乎乎的,舌头发麻,说不出任何话,身体发沉,不由自主地要闭上眼睛。
林以纾眼皮跳得厉害,她用尽最后一点气力要拽住复金珩的袖袂,“王兄”
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双眼不受控制地闭阖,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耳畔传来低沉喑哑的声音。
“等我回来”
天幕之下,雷声撕裂天际,滚滚浓云如燃烧的硫磺,带着苍茫的气息压向大地。
大雨倾盆而下,激烈如刀。
不周山上,复金珩站在高处,俯瞰远处。
这片昔日静谧的天地,如今如同被巨掌撕扯般,露出了四境千疮百孔的真面目。
祟化的战争,于大地上,彻底打响。
祟化之气早就无所遁形,滔天而上,天地间弥漫怪异而阴冷的黑气。
四境的表面平静被一声声巨响打碎,那是地底的祟地翻涌升腾的声音,如同倒坠的棋盘,一个个地将棋子“啪”得翻朝上,深渊从大地的深处往外吐。
自西夏到北境,阴兵开始大规模过境,那些由死灵与凶魂组成的军队,在乌云与大雨中如黑潮般漫涌,带来刺骨的寒冷与死亡。
阴兵所过之处,万物凋敝,生灵被腐化,山河黯淡,连草木都仿佛在哀嚎。
西夏的边境,黑色的旗帜于洪涝中猎猎作响,被洪水吞没而亡的百姓们一个个地从洪水中爬了出来,化为新的阴兵。
阴兵过境的声音不是刀枪碰撞,而是低沉的摩擦,那些行走在暗处的灰影,不知疲惫,步伐沉重,他们诞生的使命,就是杀戮与破坏。
于此同时的琅琊,异样的安静与阴寒蔓延在边境线,赭蛊化为的阴兵和西夏的灰影不同,他们更为阴毒,心中充满怨恨和愤怒,长长的队伍像一条潜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往东洲刺。
血与阴气混杂,无论何处,大地上的泥土已不再纯粹,祟化的力量正快速地腐蚀曾经丰饶的土地。
这对东洲和天都而言,是绝对的劣势。
因为祟化和阴兵随着死亡,是不断增加的,而反祟的将士只会是损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