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王心中的道义,是带着西夏走上新的征程。
他虔诚地再次跪拜。
暗处走来侍卫,禀报道,“陛下,复金殿下进了那个祟地。”
西夏王立起身,“好。”
侍卫:“可这祟地真的能拖住复金殿下么?”
西夏王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身负天命,能力天赋非常人所能体悟。
复金珩虽然是在西夏出生的,但基本上没有在西夏待过多长时间,从年幼时就开始四处游历、历练,四海为家。
不周山之役后,复金珩这三个字,代表了无可超越。
西夏王原本准备将王位传给复金珩,他很看好、也只看好复金珩,有复金珩带领下的西夏,想必会更快地踏上新的征程。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就只能当敌人了。
西夏王:“虽然我很想让他死在里面,但大抵是死不了的,那就尽量拖住他,他不在,我们行事方便许多。”
西夏王其实并不是这么谨慎的性格,但面临关键时候,他不能愧于大业。
他道,“就算他出来得比我们预想快,也并不妨碍我们要做的事。”
浪潮之下,覆水难收。
没有人能逆转天命。
侍卫:“陛下,那天都的王女”
西夏王:“她再怎么厉害也只是金丹修为,出不来的。”
天都的血脉,也该断了。
席卷黄沙的风吹开祠堂的高门,露出祠堂外的荒漠。
西夏王往外走,衣摆被狂风吹荡。
荒漠上,长满了灰色的影子,他们如同西夏的旗帜,在风沙中飘摇。
这些灰色的影子,组成了成千上万的阴兵。
密密麻麻,如同从地上长出的鱼鳞。
西夏王踏出门槛,往青空处看。
他的命运又何尝不是被定好的呢,他们西夏一族,一直按照谶书所言,勤勤恳恳地筹谋大业。
他的眼中、心中只有西夏。
他记得五十年前,自己还是少年时,守在父王身边,父王也是这般高望着清空。
他当时不明白父王的心境,现在却明白了。
相隔五十年,父子两人的声音重迭在一起。
“天阴了,快下雨了。”
·
渡昀的天空看起来发阴,似乎快要下雨了。
宋知煜并不喜欢阴天,这会让他想起五年前的那天。
他回到宋家时,阴雨连绵,却扑灭不了冲天的大火。
宋知煜走得很快。
从昨夜到今天,他去了不少地方。
他亲自去了那些因白面瓷而死的人家,他要弄明白,白面瓷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个问题,会不会和宋家灭门有关。
他已经去了五户人家,但这五户人家已经火葬了尸体。
他只能前往第六户人家。
曲府。
曲府外的门楣挂着白色布幡,大门两侧贴上了白色的挽联,府门前摆放香案。
头扎白布的侍从在给路过的百姓布粥,替死者攒福。
他们看到宋知煜走过来,还以为他是来要粥的,已经开始舀粥。
宋知煜看了他们一眼,步子没停,越过他们,直接闯入了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