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未尽归自身,术法成败各分明。不仅如此,她也要将她本该在仲元年间达到修为给修补到原本该到的位置。”
“若不承受苦中劫,魂魄难安天地怨。黑气百倍复身行,虚无化作永劫生。若不经受这些,若不自己去解决这些难关,她将被陷入永远的劫难中,被天地邪祟怨恨,重新陷入虚无。”
林以纾已经听不到崇林王在说什么了。
她的耳边,那些呢喃声,再次如同群蛇吐信,不停地重复。
回魂归来苦难偿,十载空逝须补全。修行未尽归自身,术法成败各分明。若不承受苦中劫,魂魄难安天地怨。黑气百倍复身行,虚无化作永劫生。
耳边叨叨之语不断。
是迟来的宿命。
是不可躲避的宿命。
少女临头被浇了一场谶言所化的大雨,顿时淋了个淋漓尽致。
原来她才是林以纾。
林以纾的眼神缓慢地对上崇林王,父女二人在谶页拂动中对视,一切都静止在了不言间。
有许多事都说通了。
为什么她总是被邪祟盯上?
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往前走?
为什么她穿书过来后,经历的人生和原主完全不一样?
原来,她才是林以纾。她才是天都的王女。
而原来的林以纾,不过是一团混沌。
林以纾耳边窸窣声响个不停,眼睛也开始刺痛,在她的视线内,四壁的谶帘开始往下淌血,她忍不住想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崇林王注意到她的动作,抬起手,立即将四周的谶帘给收了起来。
他道,“纾儿,谶书不能长久地盯着。”
这东西是死的,也是活的。
它可以是祝福,也可以是诅咒。
读谶书需要付出太多的心神,林以纾确实不能再盯着了。
谶帘收回去后,她耳畔的声音终于退潮。
崇林王扶着林以纾坐下。
林以纾的唇色有些发白。
崇林王长久地盯着自己的女儿,拍了拍她的肩,“谶书原身是兽皮,是从壁画上誊下来的预言,毕竟是从远古传下来的东西,在古墓中待过太久,肯定有邪性。”
他道,“而且这种谶书,预言得越多、越准,就意味着当初写下预言的那些人、那个朝代付出的代价越大,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留下这些预言。”
谶书,意味着警示。
意味着那个时代的先知们的挣扎。
意味着有巨大的危险,让他们无法直言不讳。
林以纾的眼睛还有些花,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