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身影看起来近在咫尺,却又遥远。
翠绿的树叶在风中闪了闪。
林以纾穿完一只丝履,小心翼翼地将脚探向另一只,她图省事,就是不肯弯腰,一双丝履让她穿得摇摇晃晃,她扶着柱子的身子也摇摇晃晃。
就在身子快要歪倒在柱子上时,身后一道高长的身影扶住她。
“诶呀,”林以纾借着复金珩的力将玉足探入丝履,“天太热了,穿个鞋子都让我穿出汗了。”
复金珩的目光扫过少女脖窝的细汗,又缓慢地移开了。
两人往东宁宫方向走。
林以纾:“王兄,你昨日出宫去哪里了?”
复金珩:“边郊。”
林以纾:“原来王兄昨日去边郊处理事务了,我说怎么一日没见着你。”
复金珩:“殿下找我?”
林以纾:“是,我有很多关于东洲的事都不知道。t”
复金珩:“想问什么?”
林以纾:“王兄,东洲王有什么禁忌处么,或是什么谈话不能提到的点,等会儿去议事的时候,我可不想踩在雷点上。”
复金珩:“他应该不会喜欢别人提及西夏。”
林以纾:“西夏?为什么?东洲不是中立派么?”
复金珩:“东洲王有一段往事,他曾在西夏当了很长时间的质子。”
林以纾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有这样的事?”
林以纾:“那、那我听说赫连子明的母亲是西夏人,该不会是那时候他身为质子时,在西夏缔结的姻缘吧?”
根据她听到的瓜,这似乎不是一段善终的姻缘。
复金珩:“当初他能被放回来的条件,就是答应与纳兰族通婚。”
林以纾:“纳兰族?我听说过,是西夏的一支部落。”
林以纾是在卷宗里看到的。
前段时间她对命修感兴趣,看了许多有关占卜、预言的书。
卷宗书上说,预言源于远古。
而纳兰族,是唯一一支经历过千年、万年的变化,依旧被保留得完好的一支部落,由远古演化而来。
纳兰族的文化遗址也被保留得很好,远古年代的图腾、龟壳、兽骨、石卜、沙卜,被保留于石阵、土墩墓、岩画、土台和祭祀台中。
现如今命修的许多流派、法门,其实有很多都演变于纳兰族的密宗。
赫连子明的母亲名为纳兰宜。
林以纾:“王兄,我想不明白,纳兰家族的女儿身份那般尊贵,为什么要下嫁给东洲的一个质子呢?”
复金珩:“殿下觉得为什么一个东洲的质子,能当上东洲王?”
东洲王既然当初被舍弃成质子,说明他当初并不被看好。
那后来为何他回到梵陠后,能竞争得过那么多早成党系的兄弟呢?
少女“啊”了一声,“我知道了,西夏放他回来,就是因为要将他扶上王位,这么一来,本来他们只能控制一个质子,现在他们能通过牵制东洲王,来控制东洲的许多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