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姑离开后,林以纾踉跄着又坐倒在床榻上。
她伸出自己的颤抖的手。
清秋撑住她的手,怜爱地望向殿下,她有一腔忠心想要诉说。
林以纾:“把、把、把…”
清秋:“殿下,我在,属下会一直守护你的。”
林以纾:“把我的经书拿来,今日的书我还每看完呢。”
清秋:“……”
王女,你好卷啊。
林以纾不卷不行,她切身地体会到邪祟无处不在的恶意。
她要拽出幕后主使,让他们也尝尝怀胎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
林以纾紧绷一根弦,在黄昏的窗边习书。
黄昏的光线渐渐褪去,窗外的天边还留着一抹金橘色。
林以纾不停地练习画符,手腕痛了也没有停下,墨迹染开每一张符纸。
微风拂过鬓发,带来一丝清凉,仿佛在安抚她紧绷的心弦。
她想起王兄曾教过她的一句清心咒,“欲练心意须先静,心静自能水月清。”
她默念着清心咒。
静心,静心。
她能做到的。
天色渐暗,书房内的光线渐渐黯淡下来。
林以纾终于放下手中的笔,长舒一口气。
没事,没事,一切还能忍。
只要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她尚且还能保持冷静。
黄昏的最后一抹光辉消失在天边,夜幕悄然降临。林以纾站起身,整理好衣裙,走出了玟钦殿。
崇林王于此时抵达梵陠王宫,她要前去拜见。
林以纾前往明和殿。
还没走到殿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来天都大臣们的朗然笑声,林以纾停住脚步,社恐让她差点掉头都走。
这是来了多少人啊,这声音都快赶上擂鼓了。
林以纾踏上玉阶,从殿门口往里一看,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不仅有天都人,还有西夏人。
两派人马大马金刀地往东西两侧分隔开坐。
林以纾站在门口,一眼就瞧见了父王,然后看到了坐在父王对面的那位…
那应该是西夏王了。
西夏王身形高大健硕,眉宇间透着一股卓然的气势。他身披戎t装,神情威峻,这位战场上的猛将带着常年征战的煞气。作为西夏的王君,他几乎未曾在任何一场战役中失手过,这份战功卓着的威名让人不寒而栗。
就算如此,林以纾也觉得西夏王再威严也没有复金珩威严,在她心里,哪怕西夏王是复金珩的父亲,也不配和复金珩相提并论。
殿内传来两境官员较劲的笑声,两境官员彼此针锋相对,言辞间剑拔弩张。